樊霄笑得有些宠溺:“当然,我们臻臻自信一点好不好?”
“明天晚上我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宴请,可是你也知道我刚来本地,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能给我充脸面,对方三个人,我又不好独自赴宴,所以能不能请你和我同去,帮我招待一下客人?”
“招待客人?”陆臻圈子里的脏事儿多,“招待”两个字可以有很多种解释。
樊霄马上会意,面上带了一点笑:“就是大家一起喝点酒聊聊天,我保证晚上12点前一定将你妥当的送回家。”
“我没有其他意思。”陆臻有点赧然,随即又有几分开心,“上次樊先生那么帮我,这次我一定会尽心。”
樊霄刚想道谢,便看到一个带着贝雷帽的男人向这边走来,他脸上有些犯难,不过还是很快的就说明了来意。
“陆臻,品牌方让我通知你一下,最后的皇冠展示不用你了,换别人了,你还是展示前面的那几套饰品。”
陆臻有些惊讶,又因樊霄在场觉得尴尬,他急急问道:“为什么换下我,是因为我刚刚走台时表现不佳吗?”
彩排中表现不完美是常有的事,毕竟大家都没有调动全部精力。贝雷帽沉默了一瞬,扁嘴说道:“咱们圈子里就那么回事,谁拿钱拿得多谁说得算,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了,一个小众品牌,丢了压轴就丢了,还有下次呢。”
“下次…”陆臻吞下了后面话,一脸失望的沉默下来。
“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贝雷帽走后,樊霄问道。
陆臻苦笑着摇了一下头,强打精神说道:“明晚我会准时到的。”
“空客”酒吧在这个城市里很有名气。
推开水腐虫蛀的木门,便是广域无垠的星空,深邃神秘,辽远浩瀚,目阔是深境的星群,平如镜底的耀斑,以及四起不同的空灵。
吱呀的木门缓缓关上,便似一刀切断了入者与凡尘的所有关联,所有既往认定永恒的、无穷的、无限的一切,都是繁华的一场空。
靠在沙发上,樊霄慢慢抿着手里的酒。他望着繁星穹顶,忽然感觉自己的游戏十分无趣。
这些年,他总是在给自己的无趣乏味的人生找乐子,游书朗是他找的所有“乐子”中让他保持兴味时间最长,最花心思的一个。可此刻,在假象群星的包裹下,他又乏了倦了,再一次生出死灰一般的心绪。
冰冷的海水好似慢慢从脚下一点一点的涌上来,他仿佛又置身于那个恐怖悲恸的世界。滔天的海浪、尖叫的人群,本能的逃生,不断地有人被海水卷走,只有那双温软的手在坚定地拉着他,告诉他“樊霄快跑”!
不想跑了,跑不动了。
如果怕了就划一根火柴。
火柴也湿了,带我走吧。
“樊先生!”海水慢慢褪去,露出了陆臻微笑的脸,“我们一起喝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