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二次见她,但却不能改变这个女人与他父皇共度了一个月的事实,而她的身份除了目前在场的四人,整个皇宫都不知道宫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知道了就好,你要记住,她肚里的孩子是你的助力,是你平安天下的助力!”
男孩望着中年皇帝脸上认真的神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躺在床上的妙龄女子,小巧的瓜子脸,如秋华珠玉,只是此刻那张容颜却是一片惨白。这一个月来,她夜夜承受恩露,她的心早已迷失在他数之不尽的狂澜之中,可现在她才知,原来一切皆是有预谋的。可他为何要她腹中的骨肉?
“将她秘密送往燕楚国,你同她一起去,在今后的日子里,记得管好她。”
“是。”太医恭敬应声。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八字胡,为人恭谨而不显卑微,当然,事实上他的身份不止太医这么简单。
“皇上,你不要臣妾了吗?”为何在她满怀欣喜的以为他终于会给自己一个名份,她能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女人之时,得到的却是他要将自己送往别国的消息。这比听到他说自己肚里的孩子只是利用品更令她心痛。
“住口,你没资格自称臣妾。”
他一生女人无数,妃子多她一个不多,但,她的用处可不是成为他的妃子。
“皇上……”
然而,妙龄女子的话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因为彼时她已被太医一个手刀劈晕。
“宸儿,走吧,朕带你去看你母妃。”
男孩的母妃良贵妃,名慕雨,是有名的巾帼女将军,那是一个拥有英姿飒爽气质,热烈如火正气的女子。他为了平衡势力,将他纳入后宫,本以为只是多了一个女人而已,却不想,她是佳丽三千的皇宫里惟一能让他感到特别,值得他优待几分的女子。
男孩在听到皇帝带他去见慕雨时,眼眸明显一亮。
他自小长在皇帝身边,是被当作储君培养的人,这一个“培养”,导致他受到颇多禁制,比如说,别的皇子跟母妃住在一起,而他却只有每月初一十五才能见慕雨一面,而今天并不是初一或十五,父皇竟然要带他去见她,这让他着实欣喜,当然,欣喜的同时也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利的重要,父皇是九五至尊,是权利的化身,只要他开口,自己想得到的却难以得到的在他眼里都没什么大不了!
总有一天,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哪怕是他尊敬的父皇!
“宸儿,怪父皇吗?”这个儿子是他最看重、最疼爱的,但正因为看重,所以一切疼爱都排在了后面,他最常问的,就是他一日的收获,而且,他还剥夺了他与良贵妃共同生活的权利。
“不怪!”他确实不怪的,而且,即使怪又如何,反正改变不了眼前的境况。
“宸儿,你是我东轩的未来,不论如何,请不要放弃它!”
男孩不语,只是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并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知道随着他这一点头,他肩上的担子便如山般沉重……
寂静的夜里,堪称奢华的马车飞速前近,慕璟宸连夜出京,赶往燕楚。
慕璟宸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是不是因为决定去燕楚的原因,导致那些久远到已经模糊的记忆恍然划过脑海,还隐隐有逐渐清晰的驱势。
他墨眉一拢,敛下心头的思绪。
“来人。”
低沉的声音从喉中溢出,他的话音刚落,便见一名隐卫凭空出现马车外,平静无波的面容始终在窗前,与飞速前近的马车保持着同样的速度,所以从车内看去,就好似他一直没有动过一般,但若是有人站在车外就会发现,一车一人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同时前进。
“丞相有何吩咐。”
“罢了,退下吧!”有心想要知道她的近况,却控制自己不去查探她的消息。
两月有余的分离,她的身影时时刻刻徘徊在他的脑海中,从不用特意去想,原来她已如呼吸一般如影随形。
玥儿,若是想通了就回来可好?
另一边。
“不要。”睡梦中一声惊呼,萧皇后自梦中醒来,那激烈跳动的心告诉她:这一切,并不只是噩梦而已!
萧皇后名唤萧容,四十有余,眼角有两条极细的皱纹,却不减姿容。正宗的瓜子脸,如秋华珠玉,因做了噩梦的原故,所以脸色有些苍白,平添几分我见犹怜之气。
贴身大宫女听到响声,立刻迈进寝宫。“皇后娘娘,又做噩梦了,要不要请国丈给您看看。”
国丈,顾名思义就是萧容的父亲,二十年前,她还只是燕楚秩城一家名声在外的医馆之主萧恺的千金,那年,燕楚皇微服私访,无意中见到了萧容,二人一见钟情,遂将其接入宫中,而萧恺也成了太医院的太医,萧容入宫九月之后便生下燕楚皇的第一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