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心你。但我却想吻你、拥你、碰你、爱你……”他徐声说道,黑眸直视著她,声音低沈,却灼烫如火,每个字都像要烧进她骨血里。
她羞红的颤抖著,不敢相信,他就连动口,都能这么激烈的影响她。那么亲昵的话语,听进耳里,就彷怫他正随著每句话,在她衣衫下的身躯,逐一实行他的企图。
因为小珠在一旁的“监视”,他们之间的渴求,彷佛变得更强烈。
不能触碰对方,于是只能用眼神,用低低的言语,在柔温柔的月光下,传达著一种比欢爱更亲昵、更动心的交流。
刻意压低的声音,让几尺之外的小珠,根本听不清楚。她只是睁大眼睛,监看著金凛,不许他有任何“不轨”。
只是,在监视金凛的同时,她也看见了,兰姑娘不时低头,不时羞涩,不时弯唇浅笑。
她看得出,兰姑娘很快乐。
兰姑娘的快乐,让她心里的担忧,略略淡去了一些。虽说未婚男女,实在不该见面,更不该交谈或相处。但是,有她在一旁监控,应该就无妨了吧!
况又,从小到大,她几乎不曾见过,兰姑娘这么快乐的模样。看著兰姑娘笑著,她心里也高兴。
小珠无声的弯著唇,微微笑了。
没有人发现,一朵乌云悄悄飘近,无声无息的,吞噬了皎洁的明月。
第四章
夏季最炎热的那日,南国最有权势的中堂,轻装便行的离开了凤城。
他一身月牙白的长衫,策著雪白如银的骏马,俊逸得有如仙人,仅在四位铁骑护卫的保护下,翩然来到临海别院。
中堂的行踪,向来不对外透露,就连奴仆们,压根儿也没收到消息,更想不到少爷竟会在今日到来,个个都战战兢兢,比平日更慎重万分。
骏马扬蹄,在主人的示意下,嘶鸣停在门外,俊美无情的男人,俐落的翻身下马。
他装束极简,仅以黑底金线如意纹的绣带束发,这一路迅疾如风的奔驰,对他竟没有丝毫影响,俊脸上非但未见疲态,长衫未染尘埃,就连他的发丝,也是一丝未乱。
临海别院的总管,匆匆奔上前来,诚惶诚恐的请安。
“少爷,您辛苦了。”总管低著头,抹著额上的汗,语调谨慎。“香茗已经备妥,请少爷到厅堂歇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幽兰呢?”
“在阁楼里。”
用过午膳了?“
“是。”
“吃了些什么?”他问得钜细靡遗。
总管不敢轻忽,如实答道:“清蒸鲜鱼、红菱鸡丝、芙蓉豆腐、清炒鲜蔬,还有一盅人参鸡汤。”
“食欲如何?”
“回少爷的话,兰姑娘近来胃口不错,虽然菜肴仍有剩,却剩得比往常少很多,五次里总有个两、三次,能喝上两碗鸡汤。”
俊美的容颜,浮现淡淡笑意。
“很好。”男人点头,脚步却未停,又问:“燕窝还有多少?”
“还有一斤九两。”
“夏日难免气燥,从今日起,一旬里替她熬五次燕窝,要是不够了,就再让人从凤城拿来。”
“是。”总管低著头,用心记著,连一个字都不敢忘。
交代妥当后,男人白袖一挥,不需多加吩咐,随身的护卫们以及总管,已纷纷停下脚步,行礼后离开。
花香浓浓的庭院里,只听得到啁啾鸟鸣,格外悦耳。
男人独身一人,沿著青石小径,走到庭院深处,那处娇养著他心中最惦念人儿的清雅楼阁。
楼阁之内,寂静无声。
他推开门,拾阶而上,来到花厅之外,脚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隔著细密的珊瑚枝,隐约可见,内室的窗下,坐著一个娇小人儿。她低著头,藉著薄纱筛过的柔和日光,正捻著绣针,在一块暗色布料上,专心绣著精巧的图样。
瞧她绣得用心,男人也不开口,脚步更轻,旋身几步就己进了内室。
幽兰没有察觉,房里多了个人,仍低著头,一心三思的绣著,那精致的花样,逐渐有了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