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咦咦,这小徒儿转性了啊,不太爽地瞥向他,猛然瞧见那眼中来不及隐去的光芒,眉梢一挑,哎呀呀,看这小身板儿,差点又忘了这个徒儿的实际年龄了,玩他是吧,啧,愈来愈大胆了啊,连师父也敢玩了。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笑吟吟的摸摸他的头,夸道:“不愧是师父我的乖徒儿啊,好乖,师父以后一定时时陪着你啊。来,奖励一个。你慢慢吃啊,师父我先下去休息了。”凑上去在那粉嫩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窃笑着优雅地转身,优雅地离开餐厅,就寝去也。唔,刚刚小徒儿那个表情真是精彩啊,每次都是一样的精彩呢,哦呵呵呵呵。早知道这小子对自己的外表倾慕已久了,以前怎么都没早想到利用这一点呢,哦呵呵呵呵……
楚夕僵坐在那里,脑子有一瞬间的停摆,一口饭没来得及咽下差点没哽在那里,摸摸自己的脸,温热的触感挥之不去,这个,这个,师父又在调戏自己啊,这个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也有年把了,还是不能习惯呢~~~~这个,虽然自己外表上只是个小小孩童,可谁都知道自己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好不好,他就不怕别人误会么,话说回来,这里也就他们师徒俩人而已,好吧,他就不怕自己误会,然后和他有什么什么什么的。
师父玩人的方式越来越翻新,越来越让人热血沸腾啊,咳,既然师父大人想玩,小徒儿只有奉陪到底了,天知道他对他的美貌肖想多久了。
收拾收拾碗筷,悄无声息地进去胡菲尔的房间,乐颠颠地往床的方向扑去……
“你就不会安安静静的上床么。”
扑过去的身子在半空中就被一脚挡住,清澈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楚夕眨了眨眼,抱住那只横空出现的长腿,尤带童声的清脆嗓音听起来天真无邪:“师父不是说要天天陪着徒儿吗?当然要时时刻刻在一起了,师父都这么教导徒儿了,徒儿怎么能够让师父空等呢,徒儿怕师父等急了,动作稍稍急躁些也是难免的嘛,情之所切啊,师父不是这样想的么。”
“嘁,我看你是色心大发了吧。”胡菲尔收回腿,顺便拖下那只效法无尾熊的家伙,抖了抖身上无辜的鸡皮疙瘩,嫌弃地瞟了一眼立刻转移视线。
“师父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人家才是个纯洁小孩子的说,就算想要怎么着也没那个能力啊。”楚夕真的好无辜,绞着小手指,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委屈的扁扁嘴,“师父都亲了人家,怎么可以始乱终弃。”
“始……始乱终弃……”感觉一阵阴风刮过,身上的鸡皮疙瘩呈几何级数增长,一滴冷汗就这么着流了下来。“我说乖徒儿,那你要师父我怎么负责呢?”
“师父连自己说的话都不明白了么,当然是时时刻刻在一起,同吃同住同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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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地扑过去蹭蹭,很快就被一只手拎起提溜到一旁,一如先前无数个夜晚。
“你,你好歹也曾经是个女孩儿家。”胡菲尔有些无力。
“徒儿我现在哪里像个女孩了,从里到外都是小男孩的样子啊,师父不是看过好多次了嘛,又不是没在一起洗过澡。”
噘起嘴,爬爬爬,坚持不懈地爬到床上,整个人八爪鱼般缠上去,蹭了蹭,寻个舒服的姿势,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呢喃:“徒儿困困,睡觉觉了。”
无奈的盯着那个迅速进入梦乡的小鬼,胡菲尔叹了口气,小家伙的眼底有淡淡的阴影,那些繁重的功课要全部学会果然也是很累的啊。同以往无数次一样不忍心叫醒他,只小心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不会被压得太难受,微眯了眼,也开始进入了睡眠行列。也因此错过了一旁的楚夕嘴角诡异的笑容……
楚夕心里可乐呵了,有个小孩子的身体真是方便啊,一些成|人说来明显有问题的言语也可以显得那么自然,一点都不会令人起疑呢。师父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啊,每次跟自己闹到最后基本上都会妥协呢,是舍不得真的让自己受到伤害吧。当然要除了让自己泡药浴,不过那也是为了他好啊,痛苦也就痛苦那么两年,那些日子师父要准备药浴也是忙不停歇呢,受益的可是自己往后大半辈子呢。楚夕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一点感动的,不过也就那么点儿了。楚夕实在很怕疼,可不知为什么,总会有疼痛降临在他身上,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每次疼痛过后,楚夕总会得到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胡菲尔的身体抱起来乱舒服一把的,好像他以前那个大抱枕哦,而且多了自动调温功能,好好啊。
懒洋洋地数着身边人儿的心跳声,即将陷入黑甜梦乡的楚夕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们俩这样子每天同吃同住同睡的,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是同居生活呢。
楚夕抿起嘴,无声的笑了……
胡菲尔的寂寞
菲月幻境原本一年四季气候宜人,自楚夕来了之后嫌太单调,大改了一番,保持和外界同步,春暖花开夏日炎炎秋叶枯黄冬雪覆地,而在他们平日居住的地方,地底下引入温泉,胡菲尔又花了些心思弄了些简易的法术调节温度,到了夏季便移步专门的避暑别庄,这样四季分明的生活,不但舒适,也更有一番趣味。
此刻正是隆冬时分,鹅毛般大雪纷纷扬扬,轻柔的覆盖在一切外露的物体之上,整个幻境里银装素裹,显得分外妖娆,只他们的居所因了温泉的缘故,还能看出原来的颜色,隐约冒着些热气。房子里似乎很安静,只闻得物体轻微碰撞的声音,间或传出一两句人声。
“楚夕来这里有不少年了吧。”胡菲尔倚着门框,看楚夕小心翼翼的捣鼓着那些药草,有些无聊地引他开口。自从年前这孩子说自己医术理论知识学的七七八八,到了试验阶段了,开始一门心思地配这样那样的药方,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拉着自己或对弈或演示新学仙法甚或什么也不做只是斗嘴调笑了,以往这种日子,这个小徒儿必然会拉着自己出门堆雪人玩雪杖什么的,现在居然……无趣啊,以前那个可爱的孩子哪儿去了……
“差不多八年整了,师父。”楚夕头也不抬,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药草,仔细调整着各种成分的分量,小心地配着从书里看到的一种能够使人说实话的药物,漫不经心地回答。这里的医学真的很有趣啊,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天来,他已经做了不少有趣玩意儿了,可惜找不到人实践一下,胡菲尔最近都不怎么说起外面的世界了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想起来,要不要自己偷偷提醒他一下呢。
看着爱徒这么不重视自己的态度,胡菲尔心里严重反省,做人家师父做到这种份上,是不是有点失败啊,按理说自己把古往今来的为师之道都研究了一遍,没道理会变成现在啊。虽然有的时候是比较喜欢从徒儿身上找些乐趣,可这也是为人弟子者应该的不是。暗自叹了口气,没了兴致,几如叹息地声音道:“八年了啊,夕儿也有十五岁了吧。”
良久没有听到回话,却是他的乖徒儿完全沉浸到自己的研究里面去了,撇撇嘴,不再试图搭话。哎,有个如此认真的徒儿,究竟是好还是坏呢。当初是自己要他努力学好好学全面发展学了就要学最好,绝对不能丢自己的脸,现在他是好好学了,可是好无聊哦,一开始的时候多可爱啊,哎,天上的云儿啊,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望着蓝天白云,胡菲尔陷入了严肃地思考。
终于做好了,楚夕欣喜地看着手中的成品,忽然想起某位被自己忽略已久的人,抬头瞟了眼师父大人,正在发呆啊,想起先前依稀听到的话语,分了一点心思感叹,是啊,已经有这么多年了,八年抗战也已经结束了,若是当时这个身体是七岁的话,现在也有十五岁了,不知道那个世界现在是什么样子了,这么多年了,以往那些朋友的心里,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了吧,大概也只有爸爸妈妈这些和自己有最亲的血缘关系的人还记得自己了,这么多年了,悲伤也该淡了吧。好像还有一个人,对了,是那个……好像是叫……是叫林艺吧,最后一刻在一起的那个人,印象中那人对自己是极温柔的,还记得最后一刻那人悲痛欲绝的眼神,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应该过得很好吧,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给了自己美丽心情的人。
有些感伤,嘴角却露出了浅浅的笑,一时被心里涌上来的怀旧情怀填满,格外温柔地看向那个倚在门边的白色身影。自己在这个世界也过得很好呢,因为遇上了这个人,总是在一起,总是看着他,从未有一刻分离,这么多这么多,都是他给予的。这个人啊,总是喜欢逗弄自己的,有时候会很温柔的,心底里还是很天真的,美貌无双的,独一无二的,楚夕一个人的师父大人啊,若是没了他,自己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一个人呢,无论变成何种人,都不会如现在这般让自己珍惜,从心底里感到愉悦吧。
静静上前,环住他的腰,汲取着他的温暖,微不可闻地叹息,自己也有十五岁了,才到他的肩啊,总是要仰头好累呢。
把耳朵贴在胡菲尔的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样的方式,天地间仿佛只存在着彼此,只依赖彼此。
楚夕以前所未有的温柔柔声问道:“师父在想什么呢,可不可以告诉徒儿。”
低头抚摸着仿如黑缎的长发,这么多年了,只有这头发,还是一样的丝滑柔顺呢,不同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