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六,徐有康大婚,娶了勤国公次孙女张识秋。
一连几天,徐有康都没有到常落瑶的院子,常落瑶起初还尽量忍着,到了后面,便越来越烦躁。
春蕊战战兢兢的,也不敢过分劝解她,承安伯世子大婚,娘子心里难过也是正常的。
只是,娘子这样作践自己,终究还是过于任性了些。
春蕊知道承安伯世子看重娘子,这段时间相处起来,也知道娘子虽然性格刁蛮,但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她便让厨房变着法子做各种小食,宽慰她的心。
又过了几日,徐有康依旧没有过来,常落瑶彻底等不下去了。
就算大婚,这都过去十多天了,难道还不能出门。
她家来春蕊道:“你明日便去伯府,帮我问一问他,究竟是不是有了新妇,便忘了我这个旧人了,若是如此,他也不必过来了。”
她握着手帕堵着嘴,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春蕊陪着笑小心劝道:“世子爷对娘子的心娘子难道还不明白,这定然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要不然肯定早就过来看娘子了。”
“他能被什么绊住?若是他真想来,怎么会来不了。”常落瑶一双眼睛哭得像桃子。
当初孤注一掷跟着徐有康,便想着只要能进承安伯府,就算做个宠妾也比随便找个凡夫俗子要强,哪里知道会是这般境地。
若是进不了承安伯府,难道自己就一辈子给他做个外室,那她今后的儿女又成了什么?这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人看笑话。
徐有康对她的心思她明白,奈何他性格懦弱,偏生又有一个强势的母亲,若是娶的张氏也很强势,她想进伯府就更要费一番周折了。
常落瑶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外室,不仅说出去名声不好听,要是真的惹恼了承安伯夫人,将她逐出临都去,她如今没有任何依傍,又将如何?
她现在唯一的倚仗,便只剩徐有康了。
春蕊见她哭得伤心,只得劝道:“若是明日世子都还不来,我就去承安伯府,问问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对娘子不理不睬。”
常落瑶才收住了泪水,用帕子擦了脸,“春蕊,你去让厨房做点清粥,配上一碟小菜,我有点饿了。”
春蕊高兴地到厨房去了。常落瑶起身从床头暗格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全都是徐有康给她的首饰。
她打开细细看了一遍,才将盒子关上重新放在暗格里。阿娘便是吃了没银子的亏,要不然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下次徐有康来,一定要跟他要个铺子,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没有银子,一切都是百搭。
常落瑶在这里患得患失,而承安伯府的徐有康却真的被绊住出不了门。
张氏进门第三日,徐有康便陪着她回门。
回来后,徐有康以读书不便打扰为由搬去了书房住,张氏面上不动声色,私底下却让人去打听徐有康过往底细。
这一查还真就查出了问题,徐有康居然养着外室。
张氏是谁,她可是勤国公张敬的亲孙女,勤国公嫡长子张培清的嫡次女,从小锦衣玉食娇惯着长大,如何受过这样的委屈。
张氏面上不露,心里却早有一番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