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楼梯上的脚步一顿。她一定要在这时候问这种危险问题吗?害他差点跌下去。
“尖牙利嘴、容易心软、敏感多疑、固执好强。”他简洁有力地评断。
“我还三民主义吾党所宗哩!你一定要说得这么像唱国歌吗?”她翻了个白眼。“而且听起来都没什么好词,你这么讨厌她?”“尖牙利嘴,但也代表反应灵敏;容易心软,所以好打不平;敏感多疑,因此实事求是;固执好强,代表她不轻易认输。”他露出一个带着些许宠溺的笑。“我这是赞美她,怎么会讨厌她呢?”
算他拗得好!何鄀璎忍不住泛起一个甜蜜的笑,顺着话问:“那你……有一点喜欢她吗?”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祈伟故作神秘地一笑。“我希望这个问题,是小圆球自己来问。你是小圆球吗?”
这话堵得何鄀璎一时语窒,“不说就算了,小气鬼!”谈话间,两人终于到了一楼,祈伟叫的计程车已在门口接应了。上了车后,何鄀璎见他满头汗,本能的拿出纸巾,伸手帮他擦汗。
当她的手碰到他的头时,两个人都震了一下。
祈伟伸手抓住她的柔荑,原应是想把纸巾接过,却迟迟没有放手。
“你……你这招擒拿手可以松开了吗?”她故意打破这种粉红色的氛围,幸好他现在看不到,否则她一定会羞死。
“可以。”他放开她、迳自拿过纸巾擦汗。
就这么一下子的接触,他已经能明白她的心意了。他记得,她曾经说过,女人的温柔,是针对值得的人,而他,或许已经离这个目标不远。
回到家后,祈伟轻而易举地将何鄀璎打横抱起,送她回房,而这动作让她心跳不已。
“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她告诉自己他只是想展现风度才会抱她,毕竟她是因为他才受伤。何况她现下就算慢慢挪移,从门口走到房间大概也要十分钟,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但直到祈伟出去了,她耳边甚至还能听到祈伟听见她惊呼时的朗笑,她只好将行李袋拉到身旁,想藉着整理衣物来转移注意力,不过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太早出院了。
她、好、想、洗、澡、啊!可是,没有护士小姐的帮忙,又没有玛丽亚,叫她怎么脱下衣服?可恶,只要能让她自己擦擦澡就好了嘛!
越想全身的黏腻感就越重,医院浓重的消毒药水味似乎也还附在她身上。何鄀璎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豁出去,硬着头皮对着门口叫,“祈……祈伟,你有空吗?
能不能来帮我一个忙?“
须臾,救世主出现了,他走到房门边,帅气的倚在门口。“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那个……”一向辩才无碍的她,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有口难言。“我在医院已经一整天没洗澡了……我现在好想清理一下,但脱衣服可能有些困难……”“我明白了,没问题。”帮她脱衣服是吧!他可是非常乐意接下这个任务。
“先告诉我你衣服的款式,让我知道从哪里下手,免得我一不小心摸错地方,被你冠上色情狂的标签。”
“我穿着衬衫……和短裤,扣子扣到领口前……”她扭扭捏捏地把衣服的样子说了一遍。
祈伟来到她身前,大手才搭上她的肩,她差点尖叫起来。直到他解开第一颗扣子,她已经紧张得全身僵硬。
“放轻松,瞧你抖得像只小猫似的,我又看不到。”这也是他一直暗自可惜的地方。“……扣子解完了,手伸出来。”
她不自然地将手给他,让他小心翼翼的避过她的伤处,脱下衬衫。接下来,他大手伸到她的裤头。
“啊!”这次她是真的叫出来,因为他的大手竟然直接覆在她小腹上。
该死!当初爱买什么低腰裤,现在尝到苦头了!何鄀璎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得像颗番茄。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告诉自己他失明,再怎么安慰自己他就算摸,也不见得知道在摸哪里,但当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时,那种尴尬中带着刺激的骚动感,让她无法不去在意。
祈伟越感受到她的不安,就越想使坏。他故意用手在她白嫩嫩的腹部一搔,听到她倒抽口气,才又慢吞吞的解开她的裤头,用极缓极缓的速度往下拉拉链……
“你好了没啦!”她紧张到超想用仅剩的一只脚踢死他。动作就不能快点吗?
“好了。”他也清楚明白她腰部的优美曲线了。
正当何鄀璎想着要怎么移到浴室时,祈伟二话不说又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然后带着僵成冰棍的她来到浴室。
而他承认这是故意吃她豆腐。
“你能够自己洗吗?”他故意问:“需要我帮你吗?”何鄀璎都快哭出来了,但形势比人强,她也只能含泪答道:“麻……麻烦你了,只要帮我洗头就好。”
不一会,他轻柔的力道,让她慢慢接受在他面前裸着身子洗头,渐渐的也认清,还是得靠他洗澡的事实。反正她做足了心理建设,他现在看不到她,而她虽然手无法拿太重的东西,擦擦身体还可以,只要再麻烦他帮她取水就好。
只是……眼角的余光忍不住瞥向他高大拔挺的身形,她不由赞叹起他真是条件好到没得挑了,偏偏一场该死的车祸却毁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