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现代时的思维还深深影响着他,一时没习惯或者反应过来。
(其实换了其他人在皇宫过夜,估计也差不多吧)
你想啊,你打小就是生活在贫困之家,有幸受邀去一位陌生的富贵人家做客,是不是诚惶诚恐?
主人家很是热情,和你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以至于你喝醉酒,不得不在主人家留宿过夜。
你觉得这很失礼,也有点尴尬。
哪还好意思穿主人家送的高档衣服,还让主人家的女佣服侍呢?
都是要脸的人,他肯定得推脱啊!
大男人嘛,又对陌生的长头发不太熟悉梳理,仪表不够端正整洁也是可以理解的。
太上皇和皇帝见了虽然有些看不惯,但考虑到他天外客的来历能耐,也没当面提这个,怕伤他脸面。
没见后来赏赐的东西里,绫罗绸缎一大堆么,都替他考虑着呢。
回头送了奴婢过去,自然有人私下提醒,何乐而不为呢。
可谁承想,张安回家路上却撞上个只看表面功夫的俗人。
要是他早换上宫女递来锦衣华服,又被专业人士打扮一番,兴儿见了之后肯定不敢多嘴,说不定还会笑脸以对,当然也就没这档子事。
可惜这一切原由,张安这个现代人并不知晓,但不妨碍他借题发挥嘛。
谁让主线任务有需要呢?
“呵,三爷我今儿个有喜事,不想坏了兴致,跟你这种小人物一般计较。”
张安轻蔑地瞥了眼小厮身后的马车,继续说道:“只要你现在跪在地上给三爷磕个头,说自己有眼无珠,三爷就把你刚才的话当是个屁完事儿!”
兴儿,荣国府大房嫡子贾琏的随从跟班,同时暗地里也是琏二奶奶的人,在一众小厮仆人中还算有点地位。
平日里仗着自家主子和国公府的势,在外面对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嚣张跋扈,好不惬意。
今儿个送贾琏的夫人琏二奶奶外出办事返家,路上遇见个骑着马独自溜达的平民,习惯性地吆五喝六摆下国公府的谱,谁知却碰上个较真的主。
初听张安的话,兴儿还以为撞上哪个家里有势力的主,这怕不是乔装打扮出来玩呢。
可再一细看,嘿,一身的粗布衣衫还是打了补丁的,身上啥配饰都没有,连头发都没怎么打理好。
再加上皮肤不够白,且粗糙,明显就不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主。
哪怕军中打混的军勋子弟也没这么不讲究的!
唯独身下骑着的马还算不错,可这也代表不了什么。
想来这人应该是哪家府上的小厮,还是不得宠不得势的那种。
听他刚才的话,估摸着刚被主子恩赏,准许骑马出门公干,这是学着老人在外耍威风呢!
兴儿以往也这么干过,十分了解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