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那次,见她第一眼便心思活络。
也没想一喜欢就是将近十年,占据他来这个世界上大半时光了。
只一面,他剩下几十年命数都交给她荒废。
她没有像赶乞食小狗一样赶走他,她给了他一大堆糖,他两只手都装不下。
后来她走了,他再也没有糖吃。
一夜之间回到了无数个被楚杏茹拎住脖子扔出家门的夜晚。
八年过去了,她重新回到他生命线里。
梁思容忽然说:“这女孩认识小笛。”
她停顿了一下,试探问:“她跟你聊起过小笛吗?”
陆南渡身体一僵。
梁思容见他这状态,立马意识到子说错话了,急着起身:“阿渡,阿姨没有那个意思。”
陆南渡却很快回过神来,胳膊一伸拦住她:“我知道。”
梁思容靠回了椅里,有一丝紧张。
陆南渡从椅子上坐起,面向她:“没事。”
“阿姨,”他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想小笛了?”
梁思容眼眶一下子发红。
她这辈子就陆恩笛这个亲生孩子,从小体弱多病,家里人都捧在手心里宠着,谁都没想他会小小年纪就去世。
梁思容没说出话来。
陆南渡看着她欲言又止。
这些年来因为顾及他感受,陆老爷子和梁思容一般不会在他面前都不会提起陆恩笛。
刚才估计是忍不住了,遇到一个曾经跟自己孩子是朋友的人,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
陆南渡张了张唇:“对不起。”
梁思容一愣,抬头:“不怪你,阿渡,这事真的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陆南渡勉强提了提嘴角:“我知道。”
梁思容知道陆南渡这句话就是那么敷衍一说,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没一次真的放心上。
方才问起陆恩笛是下意识私心,可她又何曾不知道呢,陆恩笛是陆南渡心理禁区,许清州也提过不能轻易提起,江汐是个明白人,怎么可能跟陆南渡聊陆恩笛。
“阿渡,”梁思容叫了他一声,“小笛……”
去世两个字她没能说出来。
她说:“这些都跟你没关系。”
这时候陆老爷子忽然出现在移门边,问了句:“聊什么呢?”
梁思容赶紧揩去眼角泪花,笑了下:“爸,没什么。”
陆老爷子瞥了陆南渡一眼。
“小子,去拿瓶酒上书房去。”
陆南渡情绪不对劲不怎么在长辈面前显露,他看了陆老爷子一眼:“怎么,你打算白日酗酒啊,能不能给你长孙做个好榜样?”
陆老爷子抬手指了指他,笑:“赶紧的,上来。”
说完先一步转身上了楼。
梁思容笑:“赶紧去吧。”
“行。”就如许清州说的,陆南渡能很快调整自己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