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这般的自信,才有这般的决断。
同时他真没拿李恪当外人,市井、朝堂间私传的吴王身份的嫡、庶问题,皇帝好像压根就没当回事。吴王也感谢母亲,在他入京第一日,便提醒他不要在陛下面前耍什么心机。
高丽铁翁城守将金焕铭,
俘图城主阿史那薄布,
颉利部思摩可汗,
乙毗咄陆部可汗阿史那欲谷,
殒命的剑南折冲府都尉,
盖苏文……
西州别驾王达,
江夏王府长史李弥,
辽州都督李志恩,
邓州刺史程重珞,
吐蕃首领纥干承基,
龟兹城城主苏伐……
太子中庶子刘洎,
太子右庶子许敬宗,
后来的中书令高审行,
中书令褚遂良,
英国公李士勣,
太子李治……
哪一个人都不同凡响、心机过人。他们地位一个比一个高,权势一个比一个重。有人善文、有人善武、有人善谋,但在皇帝面前却一个也没耍出去。
也许在对金徽皇帝的了解上,身处深宫的母亲杨氏,比李恪听到的更多。
吴王心头一片滚热,虽然这里只有兄弟二人,他还是热切地说道,“微臣肝脑涂地,定然不负陛下重托!”
皇帝这才显出满意的神色来,再要探出身子、上手为二人满酒。
但吴王已经一把将酒壶抢过来,毕恭毕敬地先为皇帝满上,而自己却连干了三大满杯,然后再满了酒,有些口齿不清的举杯祝道,“兄弟同心,其力断金!愚兄只管请兄弟放心!”
皇帝听了哈哈大笑,声震殿宇,“这才说到朕心里了!”
兄弟二人此刻早已心意相通,也不必多说一个字,他们举酒对视,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
送走了吴王,皇帝看看已然是过午光景,又听着皇后招待命妇们的宴席也散了,这才过来见她们。
他问皇后道,“命妇们朝见的如何?底下那么多有身份的女子仰脸看着,你们高高在上的,一定十分惬意。”
崔嫣说,“别提了,一个个老气横秋,看得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