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气和气,但字字句句都很有力度,易平公主不以为然地看一眼朱棣,声音娇气地说:“父皇是不疼孩儿了,这么久都没来看孩儿,孩儿去给您请安,却被崔公公拦在外面,”崔计听到这,也有些心中胆怯地偷看一眼朱棣的表情,虽然这事是朱棣交代的,但伴君如伴虎啊。易平公主说到这,也随即瞄一眼崔计,见他有些害怕,便把话头引开,接着说:“虽然知道崔公公是奉了父皇的旨意,但孩儿的心里还是不高兴,无奈只好打发人招上官公子进宫,谁料,上官公子外出不在,您说,我能不生气吗?”
朱棣一听事情原由,便爽朗大笑道:“哈哈,原本平儿是在生联的气,哎呀,最近联在忙于祭祀大典的事,对你,确有疏忽,崔计拦你也是我交代的。好啦,不要生气啦。”
“什么忙啊,前两天我还撞见您陪容妃和安平公主逛御花园呢。”说罢,易平公主露出一脸的不满意。
朱棣也有些心虚地看看左右,有些语不搭调地解释道:“呃,安平公主大病初愈,容妃是她的生母,联当然要过去瞧一眼,不是吗?”
“安平公主面子大,有容妃为她撑腰,孩儿是没有娘的可怜人,连孩儿的终身大事,父皇都忘记了。”
听到朱棣提起‘生母’这两个字,易平公主不禁地悲从中来,在朱棣面前也不自觉地哭诉起来,因为她清楚,皇宫是个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地方,易平公主的生母再怎么招朱棣喜欢,毕竟也已去世多年,如果不是易平公主这些年经常出现在朱棣眼前,花尽心思讨朱棣欢喜,那么恐怕也没有现在的地位。
朱棣见易平公主痛哭流涕、伤心万分,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千不该,万不该在易平公主面前说起‘生母’这二个字,这样的说错话也让他想起了易平公主的生母,想到这,朱棣也收起笑脸,沉下脸,一副相思的神情,伸手心疼地抚摸易平公主的头,温柔地说:“哎,是联的错,好啦,别哭了,平儿的事,为父怎么会忘记呢?联这就喧上官容仁见驾。”
说着他就要传旨,易平公主听后立刻拦下,说:“父皇请等一下。”朱棣侧过头,用不知为何的眼神看着易平公主,随即易平公主解释道:“孩儿派去的人回报说上官公子上山礼佛去了,要二个月才能回来。”
“礼佛?”朱棣一脸好奇地问。
易平公主也觉得可笑地点一下头,说:“嗯,听说是上官公子每年例行的事,今年因为边关告急,所以晚去了些时日。”
“难怪我大明朝如此风调雨顺,有这样的贤臣猛将,联心甚喜,哈哈,看来让上官容仁做联的五女婿是挑对了。”说到这,朱棣特意看一眼易平公主的神情,只见易平公主半低羞容地羞涩一笑,朱棣看出女儿的心意地坏坏一笑地说:“还是平儿有眼光啊。”
“父皇,您说什么呢?”易平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随即用手轻摇朱棣手臂。
朱棣哈哈大笑几下后,起身朝宫女、太监传话道:“赶快把这里打扫一下!”随后,他又对崔计传令道:“稍后让御膳房给公主加一些滋补的菜。”
“喳。”崔计一脸笑意地答。
易平公主连忙解释道:“父皇不用了。”
“几日不见平儿,平儿都消瘦许多,哪里不用呢?好啦,这事你不用管了。联还有些事情要办,你有什么需要告诉崔计就可以了。”朱棣耐心地说。
“嗯,谢父皇。”
看到易平公主开怀大笑,朱棣也如释重负一般地离开了轩平宫,易平公主高兴地半跪着说:“恭送父皇。”宫女、太监也都纷纷下跪异口同声地说:“恭送皇上。”
易平公主见皇帝远去,心满意足地起来,但这次,她似乎少了以往的得意,转身看着宫女们七手八脚地收拾残局,虽然她心满意足地再一次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但一句‘生母’还是让她的脸上多了一丝想念和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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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按照原计划回府的上官容仁这次居然大胆地走正门,这是不合她做事风度的,上官仁光家教很严,凡是擅自改变他命令的,都逃不过家法处置,上官容仁也一样,所以,每次上官容仁擅自改变上官仁光的命令,她都会从后门进,而这次是怎么了?居然从正门进,难道她不怕被上官仁光抓住?
她刚走到正门口守门的卫士有些吃惊地看一眼她,随后战战兢兢地说了句:“小姐?”
上官容仁见状立刻单指比在自己的嘴前,皱着眉,‘嘘’了一声,说:“不要声张,我爹在吗?”
“老爷还未回府。”
“噢,我爹回来不要告诉他见到我的事,知道了吗?”
“可是小姐,老爷早晚会发现的。”
“哎呀,我自有办法,叫你们别说就别说。”
“小的知道了。”一名守门卫士拱手退回原位地说。
上官容仁满意地、大摇大摆地走进府内,越过花园,她直接来到后院玉儿的房间,轻敲两下房门还未等到屋里的人答话,她已推开房门跑进去了,玉儿正在屋子里绣[鸳鸯戏水]听到有敲门声,便停下手中的活,刚想起身开门,就见到上官容仁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跑了进来,玉儿见到上官容仁未按计划返回也吓了一跳,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上官容仁,上官容仁关好房门转身看到玉儿的表情,也不禁地吓了一跳,很快,她明白玉儿为什么会有如此表情,她回过头看一眼门外,然后几步来到玉儿面前,一把拉玉儿坐下后说:“今天我睡这里。”
“啊?”玉儿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