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谢江转头望向梁媛。
“我只是想告诉胡成,就算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也不一定会怀上孩子。我想告诉他,无论他有没有生育能力,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愿意永远陪着他,可他就是不给我这样的机会……”话说至此。梁媛已经哭泣了起来。
递过去一张纸,谢江轻轻拍了拍梁媛的肩膀:“你们都是爱对方的,只是方式不同,没什么对错之分。”
白中元没有感慨太多,而是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应该采用了障眼法的方式,当着胡成的时候,会和贾林进行较为亲密的接触,甚至晚上也会与之同睡一房,白天收拾家务,尽力伪装着一对儿“夫妻”该有的样子,然而却始终都没有突破底线。我好奇的是贾林,他会为你保守秘密吗?”
“以前我觉得会,可现在……”梁媛稍稍有些失神,“现在,我不敢确定了,他怎么会那么可怕?”
“能不能说说这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是不是遭受了贾林的侵犯?”谢江问的声音很轻。
“也没什么,就是想开了。”梁媛擦了擦眼泪。
“梁媛,你答应过的,会配合我们的工作。我知道提及往事对你会是种伤害,可有些问题我们必须调查清楚。”这时候紧追着不放的确有点儿不近人情,但白中元没有别的选择,“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好,我说。”随着指头的搓动,梁媛手中的纸变得褶皱起来,“有天下午,胡成较为罕见的外出了,回来之后筹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当时我问怎么了,他说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和我聊聊。那天聊天的主题并不是我和他,也不是我们的婚姻以及肚子里面迟迟没有到来的孩子,而是一个经常去屠宰场购买东西的人,那个人姓甚名谁我不清楚,只从胡成嘴里了解到是个肺癌晚期的病人。”
“……”
听到肺癌晚期患者,白中元和谢江颇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不语而同的想到了邱宇墨。
“关于那个人,胡成说了什么?”谢江问的很谨慎。
“胡成说,世事无常,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在时间和命运面前,我们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卑微。绝大多数的人,这一辈子都不知道在为什么而活着,甚至临死之前都不知道我们最应对得起的该是自己。”
“胡成又说,他与那个肺癌晚期的人聊过,得知了他始终在做着巨大的牺牲,可以说是在用生命为了一个女孩儿活着。胡成还说,人的一辈子,总得为自己和最重要的人痛痛快快的活一回,无论结局是什么。”
“他的话,触动了你是吗?”这一刻,白中元的内心无比的难受。
“算不上触动。”梁媛摇头,而后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我爱他,也了解他,我能听出来那一刻他是多么的悲伤,多么的痛苦。可笑的是那种痛苦和悲伤,只能我用更为痛苦和悲伤的方式去解开。”
“所以,那晚你放弃了坚持的底线。”谢江忍不住长吁短叹。
“如果不放弃,怎么会怀上孩子呢?”梁媛苦笑,“现在回想起来,胡成那天之所以反常,大概率也是受到了贾林的怂恿和蛊惑。”
“贾林后来做的那些事情,你知道吗?”换做以前,白中元只会对案情感兴趣,可在患上失忆症之后,他越来越向着感性的方向发展了。
“现在我说对一切都是不知情的,你们信吗?”
“信。”谢江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而后又意识到了些不妥,“中元,对吧?”
“对。”
白中元也认可了这点:“我从不相信女人,尤其是越过了道德底线的女人。但是……我相信一位母亲。”
“谢谢,谢谢……”梁媛哽咽,泪水滑落。
“问个很残忍的问题,如果最终证明你是清白的,出去以后会把孩子打掉吗?”白中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或许,是为了求证某个答案吧?在这一刻他想到了许菲,也想到了许琳。
“不会。”梁媛神色坚定的摇摇头,“在我的心里,这个孩子就是胡成的,名字我都已经想好了。”
男孩儿,就叫胡知远。
女孩儿,就叫胡艾鸢。
PS:特别说明,此为真实案例,就发生在老家的农村,还有更为离奇荒诞的,后续会酌情改编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