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事发后不到12小时,就找到了真凶。警察踹开门,发现有两对男女分别*的躺在两间卧室里,其中有一个女的自说是黑衣男的女友,不是当事人,警察叫她穿上衣服赶紧走,于是其余三个人就这么落网了。
老任知道凶手被抓了之后,他默默地拿出抽屉里的水果刀,在那块久已不用的磨刀石上,磨了足足二十多分钟的刀。他的老婆现在只知道哭泣,但老任始终也没听到老婆的哭声以及她那喃喃自语的嘟囔。亲友们都在劝他们两口子,老任一句话也不说,有的时候冲着他们微笑一下,表示感谢。人们开始对他产生一种错觉,认为他的思维在不停的转动,也认为他的思维现在已经凝固。
磨完刀之后,老任将它揣到了裤兜里。他对几个血缘最近的亲属交待了几句,无非就是麻烦他们照顾自己的妻子,打点丧事,他要出去溜达一圈。然后他把手放在有刀的裤子兜里,直接向公安局走去。
两名公安把他拦在警局之外,他说明了自己身份之后,说很想见见凶手。经验丰富的公安看他手插在兜里,就猜个*不离十。于是说凶手没在这里,已经押在监狱里了。老任向警察打听监狱的地址,警察安慰了老任几句,无非是节哀顺变的话,并对他撒谎说,这两名凶手由于手段恶劣,罪行重大,已被送到新疆在押了。警察知道,老任头脑这时已经神志不清了,无论怎么撒谎,都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果然如警察的所料,老任木然的拖着疲惫而又失落的身影渐渐远去了。
小任出殡之后,老任和妻子为了答对亲友,在饭店里摆下了丧宴,老任木然的坐在那里,而妻子则仍然流泪不止。
从大道的远处来了一位老人,他姓辛,60多岁。他曾经拥有个工厂,经过多年的拼搏,已攒下了一部分家业。但随着他年龄越来越大,而且,他渐渐的自认为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是经营工厂的材料,于是他毅然卖掉了工厂,所得的钱全在他的手里掌控着。他虽然比较富有,但是他仍未脱掉艰苦朴素的气息,自己能不花钱,尽量就都给省了下来。
他看到了饭店门前人很多,他们的面色各式各样,有说笑的,有不笑的,有忧伤的。他知道这是在办事。此时正是中午,他参加过无数次的宴会,也混进过无数场和他没有丝毫关系的宴席当中,等酒足饭饱之后,他借个上厕所的机会,就溜掉了,这样,他既享受了一次大餐,同时又不用掏腰包送礼金。
多次的经验,让他拿这次也像平常一样对待,于是他混进了小任丧宴席中应该是顺理成章的轻松。
老任的夫妇一直都没有吃饭,宴席开始了之后,亲友们都劝老任吃点东西,老任说:“这顿饭是我儿子的命。我吃了我儿子的命,他会恨我。”
命案三起(3)
开席之后的二十分钟后,老辛如愿以偿的酒足饭饱,接下来他就要起身向这桌人告辞上厕所,然后金蝉脱壳,这一套行为程序早已被他驯服,因此他做起来应该是游刃有余,轻松自如。果然,他的意识很自然的将他带进了厕所里,接下来就是他从厕所里走出来,趁着人们正享用着桌上的酒水和美食之际,他走出饭店的大门。
他方便了之后觉得非常轻松,正在这时,他觉得厕所死一般的沉静,只有他的呼吸声,有点像森林中的野狼发出的呻吟声。于是他吐了一口吐沫,骂了一句“他妈的,厕所比他妈功放还好使。”
也许是恐惧的诱惑,令他想尽快逃离这死一般寂静,他的意识命令他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于是他到了厕所门前,接下来,就是他应该在饭店门外了。
“你是谁?”
这句温和的问话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老辛看着问他的人,是一个五十左右岁的男人,正站在厕所的门外,眼神里很友好,但他一只手插进了裤兜里。老辛看着这个男人,很自然说是死者的朋友,并且脸上显出悲伤的神色,并带着关心的样子,询问着面前这个人的姓名。
“来”,五十多岁的男人边说边将另外一只手搭在了老辛的肩上,一起往厕所里走,老辛笑道:“我尿完了,你自己进去尿吧。”并且很想挣脱这个男人的手臂,但他发现,这个人已经一把将他拖进了厕所里。
“把它吐出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指着厕所的便池说。
“你什么意思啊?”老辛这时脸上显出不高兴的样子,他很想以这种不高兴来*这位嚣张而对自己无礼的家伙,但他很快意识到,他的*徒劳无功,面前这位男人用那种坚定不移的声音道:“我叫你把它吐出来,把你刚才吃的饭给我统统吐出来。”
“凭什么?”老辛说。
“你吃了我儿子的命,你给我吐出来,吃多少给我吐多少。”男人说。
老辛头皮发麻,他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家伙是个神经病,而他话令此刻心虚的老辛,毛骨悚然。
“我儿子死了,这桌饭是我儿子的命,你不能吃,你给我吐出来。”
老辛终于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刚才还在虚情假意的向他询问,如今真实的知道他的身份以后,还不如虚情假意的知道。现在的老辛,很想挽回自己的面子,于是他掏出了一百块钱说:“你不就是想要礼金吗?我吃你饭不白吃,给你钱不就得了?”
男人的眼光射出两道凶光,死死盯住老辛,随后将手一挥打在了老金拿钱的手上,钱像一块布一样飞离了老辛的手,在厕所的空间如纸钱一样飘荡。男人继续死死的盯着老辛说:
“我儿子的命不只这一百块钱,吐!吐!”
无奈的老辛此刻只有脸与便池保持平行,撅着屁股,用手使劲抠着嗓子,但是他吐了很多此也没有吐出来,难受的感觉使他的两道老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这是他洒向人间的最后一次眼泪。
他身后的男人已经将手从裤兜里缓缓地伸了出来,手里握着那把几天前磨了二十多分钟的水果刀。 。。
命案三起(4)
老辛死后
老辛死了,老任的一刀就桶到了他的要害上,老辛也算是死的没有任何的痛苦,而且还吃了一顿饱饭。老任坐在了肮脏的厕所地上,呜呜的哭着,他知道他杀人了,警察来的时候,老任还是漠然的坐在肮脏的厕所地上,警察冲上来,把他的脸按到了地上,地上不知是尿是水,浸湿了他的脸颊和裤子。
这时候已经乱成一团,警察大声喊道:“都给我闪开,别妨碍公务!”老任的妻子泪流不止,哭泣道:“别打他,他会和你们走的。”
现在,漆黑又空旷的屋子里,仅剩下老任的妻子一个人,她觉得她并非住在一所房子里,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房间变成坟墓。
另外一个家庭里也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当然是老辛的家里。老辛死了,留下了存折里的100多万,以及简陋的家具,他糊里糊涂的死在了一个陌生死者的丧宴上,却给自己的家人换来了一顿丧宴。
老辛生前自认为不争气的两个儿子,辛得和辛利,在老辛死后的这段日子里,争先恐后的忙着操办老辛的丧失。老辛生前非常俭朴,没想到死后却得到如此的风光大葬。
丧宴顺利地举办成功,丧宴里也同样混进来一个陌生人。然而,这个陌生人在酒足饭饱之后,却如愿以偿的离开了酒店,这个陌生人一直都不知道死者的死因,如果知道的话,恐怕他不会等到酒足饭饱,早就溜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