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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第1页)

“把红玉和戒指都给琴儿,她会收好的,我看你的观音佩不在了,是给旺儿了吗?”

胤禩点点头。“那小子喜欢你,他收着才不会丢。”

我眼中又湿了。“孩子的骨灰跟我的混在一起撒了吧,我带着他们出去看看外头的世界,这屋子要烧掉,屋里的东西一件不留全毁掉,我的东西不能落到胤禛手上。”

胤禩眼睛迷离的看向桌上的两个小骨灰罐。“好,你带他们走,我一起发送你们娘儿三个。”

我褪下腕子上的镯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用蜡封好的小金球,然后把镯子放到胤禩手上。“这东西你看着给吧。”说着去桌边给自己冲了一杯玫瑰露,将金球捏开把里面的粉末倒进水里。

我端着杯子回到胤禩身边,他眼里涌上前所未有的恐惧。“别,猫儿,不要!”

我只摇摇头坐到床上半躺下,外面的天就快亮了,但我不能再见到太阳了,我一生杀孽甚多,虽然直接死在我手上的人并不多,但西北将士的冤魂有不少是因为我手上的钱造成的。发动战争是不可原谅的罪行,哪怕我有家仇作为借口也该不得好死,所以我心中并没有多少愤恨,看着胤禩绝望的眼神我不禁失笑。“你别这样,让我走的安心一点儿不行吗?”说着一仰脖喝下了香甜一如往常的玫瑰露。

我喝完之后便彻底躺平,只把手伸向胤禩,他一把死死的握着,我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忽地我的心脏开始狂跳,我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但很快就连握手的力气都没了。我只扬起了嘴角,我终于不用再折磨自己的心了,终于可以跟孩子和外公团聚了,放下仇恨的我出奇的放松,只任死亡彻底的包围我所有的神经。

追随(胤禩)

胤禩脸色蜡黄的扶着墙干呕,胃里已经空了,但还是想吐,求生的意志几乎是没有的,在圈禁之后又被糟蹋,疟疾再一次找上了他,只是这次再也没有夜叉一般的母老虎替他发作太医。其实他早在半年前就该跟着自杀守贞的妻子一起走,之所以还死撑着只是为了那任性猫儿的遗愿,她要用他的非正常死亡大做文章,老九前儿刚解脱了,据说死的甚惨,是活活肚子疼死的,死前还一直大叫李绂那狗奴才。老九死的太突然,死前一点儿预兆都没有,而且死的明显是中毒,当天四九城就传遍了,说是老四下旨赐的毒酒。老四自然矢口否认,所以黑锅只能李绂那奴才来背着,老九的死换来的是老四名声上的一抹黑和朝中人对李绂的不齿。他是在听几个看守人聊天时才知道老九归天了,如果连站在对立面的看守都认为是老四杀了老九,那他跳进黄河也别想洗的清。

与老九那痛苦的死法相反的是猫儿几乎平静的死亡,她从小怕疼,选了最利索的死法,而且根本不像是中毒,遗容上微扬的嘴角似乎在做什么美梦。当他确认妻子真的死去的那刻几乎要崩溃,可他没有,也不能,只是一遍遍的念着佛经给她收尸,那是他能为猫儿做的最后一件事。在女儿红的助燃下他的娇妻很快就化成了灰,只有被大火熏黑的胭脂玉证明他曾经拥有过一个特殊的女人。琴儿帮着他收集了骨灰,在他把猫儿和两个孩子都发送在妻子娘家的那个人工湖里时琴儿唱了一首曲子,说是猫儿教给她的,做她自己的哀乐,曲调是蒙古风格,微微的凄凉和悠远勾的他心如刀绞——孩子要找妈妈老人手指远方那里是无边的青草香是我的心灵 睡过的地方睡过的地方游子归来了泪水湿了衣裳涛儿河水洗尽红尘忧伤抬头望一望阳光万丈我的童年 刹那回到胸膛骨灰撒完之后琴儿平静的接过他交予的胭脂玉,脸上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似乎她主子只是如往常一般睡着了。他无法理解琴儿对妻子的感情,也无法理解琴儿的表现,但一天之后琴儿就服毒伺候她主子去了,那枚戒指也在被严密看守的王府消失。女婿说是随着银子去了南方,但琴儿的侄女却认为在准噶尔,因为琴儿的哥哥还在准噶尔为下次的祸乱做准备。焚尸和烧屋子弄出很大的烟火,妻子事先把唯一能过湖的吊桥砍断,琴儿也划着船偷偷去把各道大门封死,侍卫能看到里面出事,但却无法知道详情。侍卫们冲到人工湖岸边的时候火已经烧完了,等他们渡过妻子花了大价钱造出来的人工湖时他连骨灰都撒完了。

跑去报信的侍卫比被皇后绊住的老十三快了一步,所以老十三没来得及拦住失去理智跑来的老四,而迎接老四的只有被砸碎的翡翠骨灰罐和无尽的流言。他还没被圈禁时京城内外便盛传是老四跑去逼死了已经被休弃的弟媳妇,老四出驾到郡主府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哪怕他从未想过要猫儿死也敌不过妻子焚尸扬灰这个事实的说服力。猫儿几乎骗过了所有人,除了老十三,他头一次知道老十三对猫儿有那么大的恐惧,当拼了老命赶来但却面色惨白的老十三听到琴儿代传的一句“游戏开始”时居然站不住脚,还是他身后的老十六撑着他才没倒下。他不知道妻子到底跟老十三说了什么,总之老十三像疯了一样的阻止老四要杀他的刀,还立保弘旺他们的生命安全。老四不是第一次对他动杀机,但却是头一次穷凶极恶到不能控制,猫儿为了不让他碰连尸首都烧掉了。妻子做得比当年那撞笼子死掉的家雀儿还绝,她的死根本不是结束,而是全面报复的开始,为此她什么都扔掉了,包括他这个丈夫。老四并不知道猫儿脑子里奇特的想法,就连他都对妻子焚尸扬灰的遗愿持保留态度,更何况是思想保守的老四。

老四无法接受猫儿宁死不从的选择,因为猫儿在死前曾经故意用亲近的方式给了老四希望,所以她的死等于是把老四从天堂拉到了地狱。强烈的反差让老四认定是他说了什么让猫儿从新选择,还是老十三死拉住老四并说猫儿生前曾跟皇后说要把开了花的竹子移植到圆明园,竹子开花,离死不远,意思是看老四怎么把死的连骨灰都没有的她移到圆明园去。他听了只狂笑,笑得无比凄凉,而琴儿代传的一句话更是让老四悔恨交加——“爱之适已害之”。妻子的话敲疼了他的每一丝神经,爱之适已害之,是他的爱害了她;还是老四的爱害了她?老四的表情出奇的复杂,如今连可以让老四发泄怒气的尸首都没有,所以老四的怒气就冲他来了,显然老四还是不明白猫儿话中的含义,认为自己是没错的,就是他这种自私到了极点的想法才把猫儿逼上了绝路。老四的怒火被老十三拼命压了下去,还让他回了家,但隔天老四的圣旨就下来了,他被交予宗人府圈禁,之后又让他改名。他给自己改的是“阿其那”,有冻死的咸鱼任人宰割之意,而对妻子生前较为疼爱的弘旺则改名“菩萨保”。猫儿长的有佛像,又曾有“观音”字样的小名儿,他希望妻子的在天之灵能保佑弘旺逃过这一劫,而老十三似乎是懂了什么,跪着求老四保住了弘旺一条命。

六月份老四把他在康熙、雍正两朝的“罪行”颁示全国,一共四十款,听起来罪名多得很,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只有一条——他跟皇帝抢东西。他跟老四斗了一辈子,抢父皇的宠爱、抢兄弟的尊敬、抢好听的名声、抢心爱的女人。他无疑是没赢,但老四输得更彻底,所以老四才会那么愤怒,活像是个疯子,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他算着妻子的生日也过了,弘旺的侍妾也该生完了,只不知是男是女,猫儿出奇的喜欢孩子和小动物,但没来得及抱抱弘旺的这第二个孩子。他在宗人府的生活状况一如妻子的猜想,但老十三从中斡旋,而且狱卒被妻子的亲信买通,所以他虽也吃喝拉撒睡在一个屋,但总体的情况比在保定的老九强些,这是狱卒的话,说是老九经常会热昏了。只是送来的食物比猪食强不了多少,不过他从妻子自杀开始便没胃口,加之饭量本来就小,饥一顿饱一顿也不当回事。可他曾经备受娇妻照顾的肠胃禁不起这种折磨,很快就开始吐,吃的还没吐的多,估计是又犯疟疾了,而且他怀疑那饭菜本来就有毒。老四是故意不杀他,故意要他活着遭罪,可老四的糟蹋还比不上妻子死亡的打击来的厉害,老四只能糟蹋他的身体,亡妻却拿走了他的心把他变成了行尸走肉。

他的家被查抄了,可是抄家不代表能剥夺财产,抄他家的人发现他府里没有一文钱是非正常收入,没有一件东西不是带着赏赐的单子或是购买的证据,账本上一丝错误都挑不出来。他们成婚多年一直是妻子在掌家,就算不是自己动手也是亲信监督,账目做的天衣无缝,根本找不出剥夺财产的理由。所以除了那王府随着他爵位的失去被剥夺,还有奴仆要充军之外,剩下的弘旺和继云全都可以带走,那还不包括妻子暗里给两个孩子预备的私房钱。猫儿的郡主府没等抄家的人到就被人一把火烧了,而起火的理由不得而知,不过放火是肯定是她的奴才就是了。在郡主府冒出黑烟的同时归云山庄也被烧了,不止烧了,真正集中钱财的地下部分还被炸了,在城里躺在地上就能听见爆炸声。她的田庄上早已没有家生奴才,种地的反而是投充到老十三佐领下的普通汉人,当年的世外桃源也已荒凉多年。那田庄竟成了老四的烫手山芋,不知该如何处置才不会伤到老十三的面子又不会伤到无辜的老百姓,直到现在据说也没个定论。他手上的庄子就比较好办了,可他按妻子所言事先叫人撒了生石灰下地里,老四自以为终于剥夺了他的财产,可老四拨去种地的人几乎是哭着回去的,因为生石灰一见雨放出热气,不止把好好的庄稼全烧死了,而且还下地的人也有被烧伤的,那片地至少在老四活着的这段时间是块荒地了,因为种什么死什么。

老十三在他被圈禁之后曾经亲自来过,他是来求情的,求他放过皇上,因为被放在乾清宫的那把扇子和放在慈宁宫的百花图在老四跑来郡主府的时候被烧成了灰,连七哥和李光地手上的妻子的亲笔也都不翼而飞,说明老四的生命是根本没有保障的。老九在保定的情况几乎每天都有新版本在京城流传,不止比李绂的奏报要及时,而且没有一个是好听的,全是李绂怎么按照圣意糟蹋老九,只是出处不详。他听了只狂笑,说他已是冻死的咸鱼,就算老四被折腾也是猫儿的意思,那些奴才从来就不是他能控制的,而老九的情况也都是真的,包括老九的死,只是略有出入而已。老十三失望的走了,临走只留下了会尽力保住弘旺的承诺,老十三是个识趣的,老四越是糟蹋他们父子,他的名声就会越烂,直到引起宗室的恐慌和反清复明之人的兴趣。通过老十三的嘴他知道弘时的情况很糟,糟到在他被圈禁之后还有人联络同样失去自由的弘时,这是很危险的信号,尤其是对老四和内定的继承人弘历来说,所以估计弘时的死期也不远了。老十三的意思是能不能通过他救弘时一命,可他拒绝了,不是他狠心非要弘时去死,而是他的确没办法救弘时。现在已经不是他在跟老四较量,而是死去的妻子留给老四的“小游戏”在作怪,为的就是让弘时给她死去的孩子陪葬。猫儿的奴才现在不会再有任何的顾及,因为该保住的都保住了,保不住的注定保不住,比如说他的烂命。

妻子死后他每次口渴都会多看一眼清澈的水,她头七那天他只能望着杯子里的水在心头祭奠,向着天空中最美的一片云彩一敬饮下去。现在喝水已经变成一种享受,是他与妻子的温存,看云彩更是种快乐,看着云彩变幻形状能让他想起那多变的猫儿。他的胃又开始反了,眼前的事物似乎变得模糊,估计自己的身体也到极限了,他忽然理解了妻子死前的笑容,此生太累,终了一切重新开始未尝不是好事,留下的烂摊子就让老四和老十三他们去头疼吧。猫儿,你等等我,我很快就来陪你,不会放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妻子生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初见时的意外表情,之后的漠视对待,撞天昏的无奈选择,初尝情事的羞涩甜美,感情拉锯战的痛苦挣扎,享受爱情的妩媚妖娆,温柔的照顾,泼辣的维护,忠贞的自杀。猫儿每次给他什么都要他付出很多,但给的总比他付出的多,而且绝不再给别人。他是失去了皇位和黄带子,但他并未失去想要的东西,他用心去爱的女人始终只对他好,相反老四才惨,除了皇位之外一无所有,养家雀儿却逼死了家雀儿。争斗多年终于不用再争了,没人能赢的彻底,同样也没人能输得彻底,妻子死后留下的是老四和老十三的心病,他死后会留下什么呢?也许是一堆谜吧,日后的史学家会对老四如此发作他作出怎样的判断和猜想呢?只是不知还会不会有人记得那化成灰的猫儿所承受的痛苦。眼皮真的很沉,不想再思考了,睡一觉吧,也许睡一觉就会见到她了。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小,不是没人开口,而是他已经丧失了听力,在一片漆黑之中他似乎看到了妻子的背影,只能拼命的追上去。

觉迷(胤祥)上

胤祥走在已经变成昭忠祠的老王府,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是第一次想来这里。从这里走进皇宫的是一个特殊的女人,她美丽、她爱笑、她多情、她泼辣、她狠心,她绝义、她是他一辈子的敌手。他还是只能把那个女人叫做“八嫂”,因为她是以八福晋的身份死的,以死守节的她不是头一个,但在皇室是头一回,顺治爷深爱的董鄂妃就是夫死再婚,虽然史书中没有记载。皇上想再来一次皇室传奇爱情,却忘了他选的对象不是董鄂妃,而是深受夫君宠爱的高傲女子。不知是不是八嫂身体里的皇室血液在作怪,还是八哥把她惯坏了,总感觉她比一般的女人多了一丝傲气,而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化成灰都带着。现在他真的怀疑皇上所谓的喜欢,明知道八嫂是什么人,还非要去毁了她的一切叫她屈服,结果换来的就是连骨灰都撒了的鬼魂。

八哥死的那天皇上桌上出现了一张字条,笔迹是居然是他这个亲王的,但不是他写的——我相信人有来世,但如果来世还要遇见你,我情愿做孤魂野鬼永不轮回。那笔迹已经做到了真假难辨的地步,语气中的恨意透着杀气,皇上心里很明白,那是一个信号,意思是该死的都死了,活下来的就该承受一切了,比如说给八哥陪葬的弘时。皇上爱上了圆明园,花了银子上心修缮,活像是着了魔,可圆明园并不安全,可以很讽刺的说皇上在哪,哪就不安全,那张纸条就是铁证。没人知道那东西是谁放到桌上的,伺候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可事情就是那么叫人毛骨悚然,活像出现在那里是再正常不过的。皇上又惊又怒,但又不敢声张,据说八哥是笑着死的,看来真的是活着的比较痛苦。

江浙一带反清的舆论有抬头的趋势,皇上气的下旨不招收江浙的学子,曾静那桩案子更是笑话,明显是受了蛊惑的,至于蛊惑的人已经死去多年。曾静投给岳钟琪的那封信里写了皇上的“十大罪状”,内容触目惊心——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财、好杀、酗酒、淫色、诛忠、任佞,几乎把皇上毁的成了千古第一荒唐皇帝。更恐怖的是在曾静的书信还未送到京城之时已经有一份送到了老十七手里,那封信写得更不客气,不止内容相同,而且措辞更加难听,还附了一首词——翻飞柳絮风中舞,上也荒唐,下也荒唐,四十年来梦一场。伴君如伴南山虎,喜也无常,怒也无常,混账专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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