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眼的曲荡漾将油门扭到极致,终于一举超越了房车,然后来个一百八十度紧急大回转,倏地煞住机车,她就人车合一的挡在路中间。
“天啊,她在做什么?”司机发现她竟然把机车停在正前方,惊恐地大叫起来!右脚立即踩下煞车,车轮摩擦地面的轧吱声惊心动魄的响彻云霄。
虽然司机已经踩下煞车,可是距离不够远,而驾驭机车的女孩竟然连间都不闪,当下,房车撞上文风不动的重型机车,发出碰撞的巨大声。
砰!机车倒下,她柔软的身子喷飞出去,尔后摔下。
重重的一摔让她的身子好疼,意识刹那间陷入朦胧之中,不过她晓得,莫羽翼总算停下车子,她终于拦下了他。
拦下了他……
“医生,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心急如焚的蒋让拉住刚走出诊治室的医生,劈头询问着。借她机车果然是错误的决定,早有预感她会做出惊天动地的狂事,果然一如所料,她竟然用肉包铁的机车去挡人家的轿车,不出事才怪!她的疯狂有时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请问你是病人的——” “我是她的好朋友。” “哦。”医生推推眼镜,翻阅诊疗资料后道:“你放心!这位曲小姐相当幸运,按照目前所检查出来的结果,她除了受到一些皮肉伤以外,并没有其他致命的伤害。不过我建议她必须要再住院几天,以便做更精密的检查,好确定没有其他问题才可以出院。” “幸好。”蒋让大大吐了口气,心情总算可似放轻松了,太好了,否则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你可以进去看看她了。” “好的,谢谢你,谢谢。”得到医生允许,他立刻冲进病房。
关上门,蒋让放轻脚步,躺在病床上的曲荡漾,额头、右颊、右手臂、右脚踝全都绑着带,面无血色的小脸看起来可怜兮兮。
她干么要这么整自己?蒋让心疼地几乎快哭出来。
踱到病床边,正想仔细检查有没有伤口被医生忽略,哪知她突然睁开眼睛,而且原本那股我见犹怜的韵致,也在她清醒后完全变了个模样。
那装载盛怒的容貌宛如一朵鲜红玫瑰,射出又尖又锐的棱角准备扎人。
“莫羽翼呢!”她一醒过来见到的又是相仿的景况,身旁仅有蒋让没有别人,那个最该在旁照料她的莫羽翼仍然不见踪影,他就忽视她到底。
“荡漾,你别激动,你不要坐起来。”蒋让连忙按压住她。“他没走,他人在医院,就是他打电话通知我来的,我才晓得你竟然。
竟然做了这疯狂的事,你——荡漾,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可以连命都不要。“说到这里,蒋让才意识到一件他一直忽略的重点;莫羽翼怎么会晓得他的电话号码,甚至还晓得她跟荡漾是同一栋楼的邻居,他怎么会把一切都打听得这么清楚?这个发现让蒋让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个莫羽翼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连他的作息时间都还弄不清楚,他却早就把他们的底细给摸得一清二楚。
“我疯了?”她冷笑,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中,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我是疯了,但是我若不这么做,他会停下车子吗?不会的,莫羽翼视我有如敝履,我……晤,好痛。”额际传来的痛楚让她瑟缩一下,终究不是铁打的身子,哪禁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蒋让惊醒过来。“好、好,你不要再说话了,乖乖躺好,虽然医生说你受的大部分是外伤,可是还有些内伤也许没有检查出来,我拜托你好不好,都已经弄成这样了,别再吓我!
“我不想吓谁,我只想见到莫羽翼。”她又挣扎要下床。
“你……唉!”他无计可施。“好,我去找他,我去请他过来跟
你谈谈,不过你不要乱动,答应我别乱动行不行?“ ”你真要帮我找?“ ”对啦!“她安静下来。”好吧,信你一次,我就乖乖躺好,麻烦你把莫羽翼带到我面前来。“ ”你躺着哦,我现在就去。“总算安抚住她的情绪,蒋让转身奔出,然而在踏出病房时,却停下来,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不甘又无奈地开口了。”荡漾,我越来越不明白你的心思,纠缠莫羽翼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嘛?我真的不懂。“何止他不懂?曲荡漾的心房也被他这段话给尖锐击中!
是啊,为什么?她为什么执意要跟他纠缠不可呢?
她好努力、好努力地想找出一个解释来反驳蒋让的问话,却怎么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觉得胸口好像被人用刀狠狠砍中!
好痛……好痛……
糟糕,莫羽冀人呢?
蒋让左找右找就是看不见他的人影。是他打电话通知他到医院的,而他匆匆跑来后,也只顾看照荡漾的状况,心思只摆在她的伤势上,根本没去注意莫羽翼到底跑去哪儿?
老天,他该不会乘机溜走了吧。
这下要是没法子找到他交差,荡漾一定又会做出恐怖事来。
“我在这里。”毫无预警地,莫羽翼磁性的嗓音从他身后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