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阮钰点头,“怎么了?”
难不成稽雁行咽不下去胶囊,他好像是听说过有些人不会吞咽胶囊。
“您能帮我接杯温水吗?”
“好。”
头一次照顾人,竟然生疏到犯下这种低级错误,阮钰动了动嘴角,觉得有些尴尬,但他心理素质极强,面色不改道:“稍等,我去倒杯水。”
片刻后,房门再次被推开,阮钰端着杯温水走到床边,他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稽雁行一抬眼,再次看见了阮钰背后的疤,这是经历了什么,才会留下这么狰狞的一道疤痕。
他想起《末路穷途》,袁乐生背后,也是有一道疤的。
尽管好奇,但稽雁行不会傻到问出口,这是阮钰的隐私,和他无关。
换上西装,阮钰扭头,朝正在吃药的稽雁行说了一句:“我去上班。”
阮钰的语气太过平和,像是叮嘱,稽雁行愣了愣,咽下口中的胶囊:“好,您路上小心。”
等阮钰走后,稽雁行又躺回床上补觉,两个小时后,头疼终于消减,稽雁行掀开被子走下床,没走两步,他突然停住脚步。
——只要走路,大腿内侧就钝钝地疼,这种痛感像某种标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昨天夜里的事。
被弄乱的床单,被弄脏的身体,被弄散的头发,被弄得不上不下的情欲。
他和阮钰度过了极为荒诞的一晚。
而两个小时前,被低烧剥夺正常思维能力的他,竟然使唤阮钰给他拿药端水,不仅如此,他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自若地和阮钰相处,阮钰竟然……也没说什么,都一一做了。
想到这里,稽雁行的脸蓦地变红,他在原地呆站了一会,片刻后,他不顾腿跟的疼痛,加快脚步,“哒哒哒”地跑进盥洗室,用冷水冲了把脸,再把翘起的头发按下去。
收拾完自己后,稽雁行又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也不算收拾,抓起来就丢进背包里。
确认没有落下东西,稽雁行拖拽着沉重的黑色背包,急匆匆地走出别墅的大门。
头顶天空瓦蓝,阳光明媚,身后的小花园花开得灿烂,耳边甚至有“叽叽”的鸟叫声,每个角落都一片祥和,可稽雁行的背影却相当慌乱,像在经历一场逃亡。
害怕阮钰吗?不完全是,虽然阮钰的脾气难以琢磨,但对他并不苛刻,最近尤其如此。
那他在逃避什么?答案其实很明显,腿间的疼痛就是原因,只是他……不愿意正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