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敏,我……这个十字绣……”陈永平支吾着,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别解释了!一切不都明摆着么?我又不傻…… ;可我想知道,如果不是这次出事了,败露了,你是不是要隐瞒我一辈子?是不是要让我做一辈子别人的影子?!”她激动的喊了起来。
“不是的,肖敏!”陈永平急着辩解,“如果说刚开始,我确实被你的外在吸引了,因为你和她太像了,……但是后来你我一起生活了一年多,你作为**的另一个女人已经驻在我心里了,你是肖敏,不是荣祺,我……”
肖敏气急的用力一推他,把他推个趔趄,差点摔倒。
“没有娶到她,就拿我来顶替?”肖敏激动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不是没有头脑没有感情的机器,我是人,我也有自尊!我需要属于我自己的爱情!”此刻肖敏的愤怒如同雄雄燃烧的烈火,一时让陈永平也不认得她了。
他缄默的望着她,这在肖敏看来,就像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挑衅。她越来越气,越积怨,于是她的拳头如雨点般噼里啪啦的落在陈永平身上,她一边捶打他,一边哭泣着骂他,而陈永平只是默默承受着一切,并不阻止她。肖敏哭累了也打累了,她的双手因为用力捶打他而变得通红微肿。于是她停了下来,可是心头怒气还是没有散尽,她冲进了卧室,开始翻箱倒柜。
陈永平在外屋听着衣柜和抽屉,储物箱开开关关的声音,惆怅的微闭上眼睛。
肖敏噔噔噔的又走到客厅,陈永平睁开眼,看到她手里正拿着那幅荣祺的十字绣肖像和那个缠绕的荣祺头发的十字绣钥匙扣。
“你把这些翻出来做什么?你要干什么?”陈永平预感到不妙,伸手要去夺。
肖敏早就预料到他会这样,于是一背身,用已经准备好的剪刀开始疯狂的剪着撕着这些关于荣祺的物件。陈永平左够右够,也没抢到那些东西,眼看着都被她剪毁了,他急了,用力的一推搡肖敏,她摔在桌边的椅子靠背上,硌的她小腹生疼。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
陈永平从她手里抢过那两样东西。肖敏捂着小腹,站直身子,然后慢慢挪到椅子边,坐了下来。她凄楚的含泪笑望着他,眼睛里写满藐视和仇恨。
“肖敏……”陈永平慌忙过去扶着她,而她却百般反感的甩开他的手,怒喝着:“你别叫我的名字!”
陈永平双手垂下来,默默站在她身边:“现在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我怎么道歉,你都不想接受。我知道,你被我的行为伤害的太深了……我真诚的请求你的原谅,我们从新开始好吗?我会……”
“你闭嘴!”肖敏用食指颤抖的指着他,“你这个变态!骗子!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爱荣祺,为什么当初你不一刀抹了脖子去追她?!”肖敏越说越气,几乎是歇斯底里了。
陈永平看她的情绪如此激动,觉得和解是不行了,只能给她点时间让她冷静下来再说。于是他站起来走进卧室,将枕头和被子抱进书房。
“早休息吧,你睡卧室,那屋暖和,我睡书房。”
肖敏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再不说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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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你无情,别怪我无意
第二天晚上,肖敏一夜没回家。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一周后,肖敏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门。陈永平气急败坏的吼了她。
“你去哪儿了!手机也不接,我差点报警!这么大人了,办事情有点样儿行不行?”
肖敏冷笑一声:“是啊,荣祺多有样儿啊,我能比得了她?”
“你……真是无理取闹!”陈永平来到她面前,夺下她手里的茶水,重重放在茶几上,“你还要我解释多少遍?荣祺是过去的事情了,咱们的日子还要好好过!都别再提了,行吗?”
“哼,”肖敏站起身,瞪着他,“虽然是过去的事情,可你忘得了吗?你娶了我,不就是为了每天都记得她,和她相守吗?”她离他很近,围着他走了一圈,“想好好过日子,行啊,你把所有关于荣祺的物件,都亲手烧毁!我就信你已经忘了她。可你做得到吗?”
陈永平重重的喘息着,他情绪已经波动了。
肖敏看他迟迟不言语,心凉了。是的,他忘不掉荣祺!她从包里取出一张纸,举到他面前:“你无情,别怪我无意。”
陈永平疑惑的拿下那张纸,仅仅扫了一眼,他就震惊了——这是做人流的诊断证明书!
原来,肖敏路遇荣靖那天,是去医院检查,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当时她幸福的想对路上每个人微笑,因此当荣靖叫她荣祺时候,她虽然不认识荣靖,但是依然报以温和一笑。随后,车祸便发生了。还没有来得及告诉陈永平这个喜讯,她就要面临痛苦的抉择,因为此时对于肖敏而言,这个小生命已不是自己的爱情产物,她忍受不了陈永平将自己作为荣祺的影子来爱,来生儿育女!她不想让陈永平给小生命起个“陈念祺”、“陈爱祺”一类的名字!于是她义无反顾的去医院打掉了孩子。
此刻,陈永平抬头看到了肖敏嚣张的眼神和得意畅快的表情。
这个一忍再忍的惯于沉默的男人,终于愤怒了!他狠狠的掴了肖敏一记耳光。
“那是个无辜的生命!”他愤慨的低吼着,额头的青筋凸起。
肖敏紧闭着嘴唇,将溢出的血全部含在口里咽了下去!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可怜样。
陈永平捏着这张诊断证明,手抖动着:“你……太绝情!你心里除了恨,还有什么?我问你还有什么!”他抓住她的衣服前襟,眼在往外迸火一般,好似有一种要与她同归于尽的狂躁。
“还有报复的快感!”肖敏盛气凌人的吐出这几个字。
两双眼睛相互怒目而视着,谁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时间就这样分分秒秒的在二人的僵持中流过。同时流过的,还有他和她近两年的亲密生活。自此,二人就算是恩断情绝了。
“你——不可理喻!”陈永平愤然说道,然后松开了她,将诊断证明狠狠的拍在茶几上,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