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没情绪的行尸走肉,你知不知道!”
云求悔抱着膝,恍若未闻。
“姓莫不是他愿意的,就为了这个姓,他吃足苦头,要真欠了你什么债,这十八年当中,他挖心掏肺为你做的一切,也早还尽了,你还想要他怎样?把心挖出来给你吗?”一本手札抛向她。“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你做了什么吗?那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把它给看完!”
云求悔仰首,只看到韩刚离去的背影,以及重重关上的房门。
她低下头,拾起那本陈旧的手札。
是它,颠覆了她的世界,连她都讶异自己还有勇气碰触它。
冷霄说,我并不爱他,只不过刚好他是我的儿子,也够出色,足以继承我的一切,说穿了,他只是工具。
是这样吗?我并不想反驳,那不重要。
想不通的是,冷霄为何执意护着那娃儿?
“因为她真。”记得儿子是这样说的。
我们父子最大的共通点,是心太冷。那么,他的意思是,那娃儿暖了他的心吗?
可笑,这世上有什么是真?有什么是纯?我曾经也以为,无瑕是最真、最纯的,可是她却狠狠伤了我那颗为她融化的心!如果我的心依旧冷硬,今天就不会这么痛了吧?
我有预感,冷霄会步上我的后尘,云家的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人这般抵死痴狂地去执着?
我想,我有必要毁掉她,在她毁掉我的儿子之前……
冷霄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对我说:“她受了什么,我陪她受。”
我没深思,命人放了蛇,在远处,听着她惊惶、痛苦的叫声,心头快意。
没料到的是,冷霄竟也随后中了蛇毒。
他来真的!竟为了一个该死的杂种,执意与我对立!
“你可以看着我死,反正我对你而言,只被当成一项完美的成就,而不是骨血相连的儿子。”这孩子不愧是我的种,够冷情!
我知道他会说到做到,看来,云求悔是动不得了,我不想连冷霄也一并毁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记得被毒蛇螫伤的那一年,众人都在质疑庄内怎会有毒蛇,她又惊又怕,但是大哥并没有像她以往生病那样,在她身边陪她、逗她笑,受到惊吓的她,难免怨急,以为大哥不疼她,不关心她了,足足与他闹了一个月的别扭……
而他,却绝口不提为她以身试毒的事,由着她误解。
她一路看下去,看着成长过程中,他是如何小心翼翼,苦心用尽地护着她,直到十三岁那年……
入冬以来,下了第一场瑞雪,听说云求悔缠着冷霄赏雪,冷霄天赋异禀,我预计再授他一套内功心法,没打算让他与云求悔成日厮混,玩物丧志!
找到他们时,他们正在雪地里玩得开怀,皑皑白雪中,一身白衣翩影吸住了我的目光,那记回眸浅笑,绝尘灵净!
那一刻,我仿佛被夺去了呼吸,无法移动。
像,太像了!
为何我从没发现,那个令我厌恶的小贱种也长大了,拥有摄人心魂的娇妍风姿,像极了无瑕……
失去无瑕,是我这辈子最深的遗憾,是上苍怜我,为我再送来另一个无瑕,填补我心中永无止尽的空虚吗?
她脑海嗡嗡作响,成串的文字在眼前飞掠,接下来又写了些什么,她已恍惚得无法细看。
窥她入浴,时时以眼神侵掠她,幻想着占有她的滋味……病态的渴求,令她惊恐欲呕。
老天!日日让人意识侵犯,她竟全无所觉!
她没有办法想像,他真如野兽一般扑向她的画面──
我要得到她!再不这样做,我就快疯了!
她太像无瑕,每看她一眼,便逼得我发狂!渴望无瑕太多、太多年了,云求悔拥有的容貌,激起了我深刻狂热的爱恋,我没有办法再忍耐!
冷霄应该是察觉了吧?对我防备起来,时时以言语劝退。
我知道冷霄对她也有同样的爱恋,但是我已经失去过一回,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由我手中溜走,她注定是我的,就算是儿子也绝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