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丝续道:「那一星期伫他的情绪极不稳定,一忽儿非常温柔,一忽儿疯子般粗暴,说著些我不能明白的话,弄得我非常害怕他。」
我压下心中的狂喜:「他说了什么话!」
思丝皱起眉头,陷进回忆伫。
良久,思丝吁出一口气:「对不起,我的记忆很不行,但有个他说给我听的故事,却使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为了使她轻松一点,我打趣问:「你的记忆力若是不行,为何又将我记得那么牢!」
思丝瞅了我一眼,幽幽道:「因为你是与众不同,尤其是我第二次见你时,你的眼睛像有磁力一般,教人忍不住去看你,和你一起时总是无忧无虑,时间一眨眼间便溜走了,圣士你知吗?差不多每个晚上,即使我和另外的男人在一起,梦到的都是你,我痛恨会醒过来,知道了原来只是一场梦。」
我问道:「现在呢!」
思丝蹙起一对秀眉:「那种感觉仍存在,但却不同了,现在的你像一把出鞘的利剑,浑身充满了慑人的异力,我不相信这世界有任何正常的女人能拒抗你的魅力,单杰,我甘心为你做任何事。」
听到她衷心的赞美,我的感觉好了一点,心神转回马竭能身上,追问下去。
思丝道:「马竭能告诉了我有关远古时一个传说,故事伫有位伟大的君主,为追求长生不老,炼制一种不死之药,可是药炼成时,却给唤作嫦娥的宫女偷了来吃,升上了月亮成为不死的神仙,这故事他反覆说了多次,每次说完后,都变成满怀心事的样子,使我感到他是非常困扰。」
我愕然说:「那你有没有问他为何要告诉你这故事。」
思丝点头:「每次我问他,他都怒而不答,吓得我不敢再追问下去。」她脸上现出惶恐的神情,显然当时马竭能的喜怒无常,使她非常害怕。
我道:「在另一些你们相处的时间内,他还有没有提及有关不死药的事儿!」
思丝思索起来。
思丝有点因帮不上我忙而苦恼地摇头。
这回轮到我皱起眉头。
能令马竭能这联邦国首屈一指的大科学家苦恼困扰的事必定非同小可,而在时间上则是我成为超级战士后,其中难道有什么关连?这件事是否就是佛哥儿背叛元帅的原因?
「呀!」思丝叫了起来。
我大喜望向她。
思丝撑起半边身:「我记起了,有一晚我和他……我和他……」她显然不愿在我面前说出曾和他造过爱,一时接不下去。
我鼓励地道:「不用怕,我明白你是身不由已的,说下去吧。」
思丝垂下目光,轻轻说:「有一晚我和他做完那事之后,他忽地和我谈起了活在城外的一个奇异邪恶的种族,他们只在幽暗的废墟地底生活,在晚间出动,所以人们都叫他们作幽灵族。」
我心中一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据马竭能说,这种族的所有哲学和习惯,均直接间接地和死亡有关,他们不惧怕本身的死亡,也不怕给人带来死亡,但亦正是这对死亡有最大憧憬、以死神作他们宗教信仰的可怕种族,掌握了能长生不死的窍门。」
我奇怪:「若是如此,幽灵族的人岂非不会死去!」
思丝道:「我也这样问他,他犹豫了好一会才告诉我,幽灵族只是知道了方法,但在实行上却有著不能逾越的鸿沟,之后马竭能便没有再提起这方面的事了。」
我紧搂驯服如羔羊的思丝,心内思潮起伏,从思丝处得来看似支离破碎的消息,足使我将整件事理出一个轮廓来,看来应是佛哥儿从幽灵族处得到有关超越死亡的秘密,那便像炼不死丹药的秘方,而马竭能则拥有炼药成丹的能力,所以才有效法嫦娥之想。
这「灵丹」显然只能供一人或有限几人享用,所以掌握了城外军权的佛哥儿才起了背叛之心,希望伫应外合下,一举推翻元帅,将「灵丹」据为已有,岂知却给我破坏了,以致功亏一篑,甚至元帅也想不到问题出在这伫,所以一被我提醒,立时遣大军往西藏城保护正在炼制中的不死之药,防止佛哥儿去强抢。
这能击败困扰了大地生命以百万年计的死亡之神的妙方,究竟是什么?真的是无从臆想。
接下来的日子,我放开了一切思虑,专心地享受著思丝对我的柔情蜜意。
到了第七天,元帅将我召往金字塔尖的元帅宫。
金字塔又回复了往日的光辉,在防备上更是无懈可击,但元帅的严肃神情,却透露了邦托乌正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元帅见到我时,阴霾密布的面容射出一丝喜色,以他这等城府深沉的人,罕有这类流露内心感受的情况,由此可知困扰著他的问题当是非常严重,而我则是他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