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真的?”秦冰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果真这样,我总算得救了!”
蓝宛莹轻轻一叹道:“说来真应该怪我,我始终不知道你竟然会落到如此地步,要不然我早就……好在亡羊补牢,也许现在还不算太晚!”
秦冰忽然面色又转得颇为沉重,苦笑了一下道:“君也平这个人怪得很,我与他过去虽然有一面之缘,但是却谈不上什么交情,以他的为人习惯,虽然有你大力的推荐,只怕也不一定能为他所收容……”
蓝宛莹一笑道:“那也不妨一试?”一面说,她遂即左右打量了一眼道:“你这里可有什么需要随身携带的东西没有?”
秦冰轻叹一声道:“我以为洗星老人那边……”
蓝宛莹道:“这件事你就不必再迟疑了,杜道友还在外面,我意不妨约他一同前往。”
秦冰点点头道:“这位杜道友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为了我,害得他几乎遭劫……我可是罪莫大焉了!”
蓝宛莹道,“这位道友福星照命,每一次遇难,皆能逢凶化吉,我们已为他详细推算过,经过眼前这一步劫难之后,便有惊无险了。”
秦冰原有无限离情别绪,待要向对方吐诉,此去洗星堡原有一段距离,正可好好倾诉一番,如有杜铁池同行,便不能畅所欲言了,自是遗憾之事,只是转念一想,蓝宛莹何以要拉着一个局外人走上这么一趟?莫非杜铁池与洗星老人二者之间,还有什么夙缘?或者含有什么深意?——这么一想,他也就不再多疑。
蓝宛莹含笑道:“杜道友来了。”
秦冰再一留神,施展透听之术,果然隐约听见一阵细微的丝丝之声渐行而近,如非运功细心留神倾听,简直是听它不见,而蓝宛莹却能在未发之先,有所测知,的确别具不同凡响之功力,心中好不折服。
思索之间,杜铁池已施展地遁之术,来至室外。
蓝仙子不待他发言遂即笑道:“杜道友请进无妨,我们敬候多时了。”
一面说时,遂即由手掌心里飞出一道青濛濛的气体,向着正面石壁上照射过去。
敢情蓝仙子法力通神,无所不精,即以眼前所发射这道青色气体而论,乃属五行遁术中之“石青太乙”之术,端的微妙之极。
一时之间,只见青光照处,眼前冰室正面石壁,霍地涌现一洞,像是开了一扇门户一般。就在这扇门户乍开的一霎,杜铁池已驾着一幢白光涌身而入。
双方见面之下,杜铁池颇感惊异地道:“原来仙子也在这里……这就好了。”
他心里一直担心秦冰的安危,乍见蓝仙子在此,不由宽心大放,再者他二人原是昔日爱侣,此番相会,难能可贵,自己显然来得鲁莽了。
当下转向秦冰抱拳道:“秦前辈可为那妖道所伤?”
秦冰感激地道:“还好,只是伤了些元气而已,道友如何?”
杜铁池道:“总算有惊无险,那妖道下落如何?”
蓝宛莹站在一旁微微含笑道:“秦冰道友坏了他的肉身,我却伤了他的元神,只是还是让他跑掉了。”
杜铁池摇摇头轻叹道:“看来他是命不该绝,只是这么一来,怕是我们与那两个老魔头结怨更深了!”
蓝宛莹轻轻挑了一下细长的眉毛,面色微愠地道:“人善被人欺,这一次我出手,就是故意给点颜色让红木岭的两个老怪物瞧瞧,他们如果知趣就安份守己,不再兴风作浪,倒也罢了,要是他们因此衔恨,再来寻仇问罪,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个有什么能耐,胆敢与我们兄妹为敌?”
16
杜铁池原以为秦冰将独自赴难,面当寒谷二老之威,内心着实为他担忧,现在听得蓝仙子这么一说,显然已甘愿为秦冰担当一切,似乎二人已捐弃前嫌,内心不禁大为放宽,好不为秦冰庆幸,他二人咫尺大涯,己百年未曾谋面,此番见面,正不知有多少话要待诉说,自己实在不便久留。
一念之兴,杜铁池遂即向二人告辞道:“二位前辈必有事商量,在下这就告辞了。”
却不料蓝宛莹笑阻道:“慢着,我们正要邀你同行一路,不知道友可愿意?”
杜铁池怔了一下,却不知作何解答。
是时,冰榻上的秦冰却向着杜铁池含笑道:“蓝道友有意让我迁居‘洗星堡’,道友有意一路同行否?”
蓝仙子道:“这一趟道友是理应前往的,据我所知,洗星老人与令师当年交非泛泛,他曾在人前人后一直乐道其生平最为折服之人即是令师,是以道友如猝然往访,必令他不胜惊喜,也会破格招待了。”
杜铁池其实对洗星老人早已心存向往,这时听蓝仙子一说,显然对方与自己师门亦有深交,这么一来,自己反倒不能推却不去了。无意间,他却又发觉到秦冰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渴望目光,心里不禁为之一动,这才忽然想到也许他们邀约自己同往,正有借助自己之意,这么一想,便更为不能推脱不去了。
蓝仙于见他沉思不语,不由微笑道:“你大可放心,此行对你只是有益无损,且可对秦道友借住之事,有所帮助,正是一举数得,何乐不为呢?”
杜铁池见蓝仙子也这么说,于是点头答应。他心里还在惦念着石兰儿,自来昆仑分手之后,到目前还不知道她的下落,正待开口向蓝仙子询问,后者却已猜出了他内心所思。
“兰儿那个丫头才来半日,已尽得人缘,现在已与五哥心爱的弟子云姑交上了朋友,已蒙谭五哥青睐,刻下正在传授我们昆仑门的心法呢!”
杜铁池不禁甚是心喜,宽心大放地道:“这么说,谭真人已然应允收她入门下了?”
蓝仙子摇摇头道:“哪里会这么容易,老实对你说吧,我们七人另有要务,已无暇再收弟子了,兰儿资禀虽佳,却不得不引荐别处,亦是无可奈何之事。”
杜铁池微微一怔道:“这个姑娘自幼失怙,不沾世事,世间一切凶险,全然不知,仙子却要对她破例成全呢。”
蓝宛莹一笑道:“这件事不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