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也不是每个都能成功的。
像是白三,当年未尝没有碰到飞升的门槛,可是,他那一次失败了。可失败一次,不意味着以后还会失败。
失败者并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于是,他们得尝试。
桐桐指不定便是一个实验牺牲品。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们选择试验品的时候是怎么选择的?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可以吗?那这个公司也未免太好进。如果真是一点都不筛选的公司,猎奇者定然是不计其数。那还用员工吗?光是这些人就够他们忙了。
可显然,这个公司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桐桐没说她重来之后找公司的事,但以他对桐桐的了解,她肯定是找了。而找了之后的结果一目了然:她并没有找见。
那是不是说,其实公司还没创建,或者说,尚在创立之初。
这些人之后能选上桐桐,那桐桐身上必然是有特别之处的。如果这么想的话,是不是说桐桐本来就有通阴阳的能耐,只是她自己都没发现。而这次重来,只是将她没发现的能力提前给激发出来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他们选的人一定是阴阳术士。
而这里坐着的,还有太平间躺着的,可都是阴阳术士。
想到这一点,他一下子就站起来。
林雨桐回头看他:“怎么了?”
四爷拍了拍她:“你说你的,我想起点事,给赵基石打个电话。”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站在门口,看着高悬着的大红灯笼,他拨了电话出去,不是打给赵基石的,而是打给秦双的:“那无名死者的遗体,帮我看看,都好着没?”
这半夜三更的,去看尸体?
秦双蹭一下就起来:“马上就去,尸体在省一院太平间,半个小时我给你回话。”
四爷‘嗯’了一下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走了回去。进门是个大照壁,这块的光线不亮,有些昏黄。就着这昏黄的光线,四爷瞥见了照壁上的图:一圈繁复的驱邪镇宅的符箓的中间,是一副画。画就像是一般的羽化升仙图,一个仙风道骨的仙人腾云驾雾站立在虚空之下,垂眼俯视下方。下面不是俯首或是仰望的人众,而是一个手持罗盘盘膝而坐的人。他那个坐姿,是背对着仙人的。
张家是张道陵的后人,所以,这个照壁有这么一副图并不奇怪,老先人飞升图嘛,看起来很正常。可这要是换个方向去理解,是不是也能解释的通呢?
人的灵魂离体而去,剩下的便是人的皮囊。
四爷收回视线,默默的坐回桐桐身边。此时都已经是夜里凌晨三点了。也该睡了!
三三两两的,都回房间去了。
温柏成有自己的房间,老式的建筑,大房间都是套间,几明几暗的格局,塞几个人进去没问题。这都三点了,两三个小时候都天亮了,也睡不成,就是有个说话的空档而已。
只剩下自己人的时候,林雨桐才说温柏成:“能不自以为是吗?这件事远比你想的复杂的多?三十年前,一年死了三百六十五个。这次才只是个开始!我来,不光是为你,还为了更多的人,该说的我刚才已经说了,明天天一亮,该离开的都会离开。若是不愿意离开的,生死由命。你自己看着办!”
温柏成揉了一把脸:“我正是知道三十前,死了那么多术士,这次才不得不多了解些。你忘了,师父就是三十年前出事的。”
是了!忘了这一茬了。
白三其实是死人了,他是靠着躯壳才活下来的。
“但是,不是说是因为师叔才遭遇横祸的吗?”可不是莫名其妙的死的!这是大师兄和二师兄亲眼所见。温柏成可能说假话,但是两位师兄不会!
温柏成却反问一句:“那你怎么知道三十年前那些人的死跟程世明无关,你难道能确定眼前的危机,跟程世明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我不能!
他这么一问,反倒是把林雨桐给问住了。是了,如果都是程世明干的,那他杀别人是暗杀,杀白三却是明杀。
她正不知道话该怎么往下说,四爷就问了温柏成一句:“你觉得这要是真有人有歹意,为什么不多不少,正好相隔三十年?为什么死亡的人数,是整整的三百六十五个人呢?”
温柏成皱眉:“阴阳一术,讲究的便是借天地阴阳之气。别说天干地支,便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再结合每个人的生辰八字,人的运势气场都会随着时辰的变化而变化。对方是高手,相隔三十年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再者,三十年前,师父可能是变数,对象想做什么,却因为师父借体而生,给搅乱了吧。如果对方也这么想,那么师父会如何呢?你想,师父这三十年都好好的,为何在最近说‘休养’就‘休养’了。这一沉睡,你能估算出他什么时候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