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原本打算留林千鹤过了年再说,到时候再走也不迟。
结果林千鹤就笑:“我的姐姐呀,北地开春得到三月多,我哪里能等到那个时候去?现在路上虽说不好走,但也没你想的那么难走。我先往南走几天,再往西行,越是往西走,越是没这么难走,西边干旱,没这么这么大的雪,路上虽是不好过,但我跟着带来的儿郎,都习惯了。在边关,哪天不操练?对我们实在不算什么。”
如此,倒是万万拦不住的。
况且,这已经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了。他也是这么大的人了,家里老婆孩子能不担心?也还都有正经的差事呢。
既然这么着,林雨桐别的没给准备,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路上的素食干粮,给准备了两车,烧点热水就能吃的那种。再就是各种救命解毒的丸药,偷着叫林千鹤带着,只说是当初顺王送行是送的,宫里的秘药,十分好用。
林千鹤大惊,还有顺王这条线呢。
林雨桐点头,“因此我才说,叫你回去告诉爹娘,我这里其实一起还都好。”
既然这么着,林千鹤就收了,这玩意能救命。
林雨桐帮着给收了,叮嘱说:“收好了,不能说不给别人用吧,但这总得给自家留着点,以防万一。若是不多了,千万记得叫人来取,一定得是可靠的人。”
林千鹤又是一连声的应承,这玩意要真那么好用,千金也买不到,哪里舍得滥用?
把这些要紧的给收好,还有冻疮膏,路上给带着现成的,但还是把汤药的方子给了林千鹤,“制成膏子难度不小,但是汤药擦抹也一样好用。药材极容易得的……”
这玩意是好用,这院子包括金逸在内的十一个,最初来的时候,一个个的都看不清的长相,冻得脸蛋都是裂开的。结果天天用着,这才过去半个来月,结果那脸基本是长好了,伸出来的手也不是萝卜的样子了。可见这确实是好东西。
林千鹤就道:“西北缺这玩意,回去叫大嫂弄一药铺,冬里只卖这东西,咱们股份平分。”
这都是后话,林雨桐也不当真,但还真怕他弄药铺,想了想又给了几张防着蚊虫和各种虫蚁的方子,这个不光是夏天能卖,这春秋的虫蚁就不多了?一开春虫子就冒头,要真弄个小铺面,转个脂粉银子的话,这玩意也能赚钱。
最要紧的便是伤药的方子,林雨桐是这么说的:“咱家在千户的位子上坐的时间已经太久了,这原是你姐夫早前就寻来的。想着送年节礼的时候,给家里捎过去。有这东西送上去,保不齐林家就能往上升一升。如今因着我们连累,升是不可能了。但千万别叫人钻了空子,再给挤下来。林家好几代的经营,别就给这么毁了。这东西拿回家去,跟祖父和爹还有大哥商量着,若是风头不对,就找找门路。这些方子,就是敲门砖。”
林千鹤一下子觉得沉手起来,“这……”这不好拿。
林雨桐却以为他不信药效,“这东西你姐夫给人试过,好用。若不放心,你再试试。”边关最不缺的就是外伤的伤员,弄点试试就知道了。
不是不信,是知道姐夫确信才给林家的,所以,才觉得这东西越发的沉手起来。但还是接了,情分这东西……不接就生分了。
那边四爷恰好也有事拜托他,他的信不好从这里发出去,“你帮着带到半路上,不拘是哪里,投出去便是了。”
是往京城的信!
林千鹤郑重的应下,将怀里的油纸包打开,信重新塞进去封口,然后贴身放下,这才罢了。
不说辞别的时候,亲外甥不舍,便是这些金逸这些,也颇为不舍。
林千鹤只应承,“再大几岁,都能出门了,就往舅家来。哪有外甥不认识舅家门的。”
金双几个就说:“我们是去不得的。”
林千鹤哈哈便笑:“去得去得!边关最不缺好儿郎,回头给找几个小女婿,就常在舅家门口了。”
把金双几个羞的往林雨桐身后躲,林千鹤这才罢了。
四爷和林雨桐又带着四处告别。老太太一点也没小气,收了人家两千两,给的东西也大房,这边最不缺的就是人参这些药材,老太太这些年不知道攒了多少好货,这会子光是上了年份的人参便给了一匣子,很是阔绰。
金匡之前就给过名帖了,这回也不过是白嘱咐了一些话。
可徐氏那边,小徐氏姚氏孙氏,都是各有书信要求着投递,别的值钱的东西没有,不过是拿林千鹤给各家送的皮毛,又给做了些针线罢了。
林千鹤都一一收了,这些都不能在一个地方投递的,要不然几家一起收到信件,还是会叫人怀疑。少不得走日子投递一封。
他这么一说,金家人越发觉得找对了人。直念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