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说吧!”雨竹自从来到这家,对大人很尊敬,礼尚往来的,做得没得挑。霍老三两口子说心里话很喜欢这个媳妇。
“咱家这情况你也知道,我和你妈老了,挣不了多少钱,家傲又得吃药,需要钱。”霍老三顿了顿,接着说:“家驹厂子做大了,咱村里好多人都在那里挣钱呢!我想去,但人嫌我岁数大。我想----让你去怎么样?”
“爹,我啥也不会,再说,家傲怎么办?”雨竹抬起头来,诚恳地说。
“这你就别管了,平时呢!有你妈我俩。万一家傲犯病了,你小叔子说,可以照顾你放假几天。”
听着公公的话,雨竹打起怵来,说心里话,她不愿去,特别是家驹的厂子,平时躲还来不及呢!怎么还往人家跟前凑。也许是逃婚那件事在作怪,雨竹看见他,就想躲,她不想和这个人再扯上关系了。
“这,还是----”雨竹推辞着。
“好了,就这么定了,咱家我说了算,明天就找家驹去!”说完话,霍老三走出了房门,留下了无言以对的雨竹。
明天,去家驹的厂子合适吗?该怎样面对这个人呢?他会不会-----雨竹不敢再想下去了。
大门外传来家驹的摩托声,雨竹不自然地又想起了什么,脸红了。
第十九章 工厂里的风波
一大早,雨竹就被霍老三领着来到了家驹工厂里。家驹的工厂和公司是在一个院,建在村东头的一块空地上,四周空荡荡的,离村子里还有一里多地,平时的时候,这里来的人很少,只听到机器的轰鸣声。
霍老三直接来到了家驹的办公室。别说,办公室还真的上档次,屋子很大,一排沙发在窗子旁,看来是迎接贵宾的,宽大的老板桌上还象征性地插着两面红旗,显得很庄重,后面一排书柜,里面摆满了书。
雨竹打量着书柜,心想,是学习用的吗?充其量是为了包装自己吧!嘴角自然地翘了一下,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来。
仅仅一瞬间,却没逃出霍家驹的眼睛。
霍老三到不客气,一进门就往沙发里一靠,嘴里奉承地说:“呵呵,娃子还真像一回事,真出息啦!”
“哪里哪里----三叔,抽烟!”家驹拿出了一盒本地没见到的一盒烟递了过去,连忙给三叔点上了。
随口说了声:“嫂,嫂子,你也坐。”雨竹没有坐下来,静静地站在霍老三的旁边。
“家驹,今我把你嫂子带来了,你嫂子老实,你给安排个轻巧活----”霍老三吩咐着。随口又说:“第一次还不敢来啥,自家兄弟----太老实了,这人。”
“老实”家驹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个拿着石块儿坐在他后面的瘟煞,还有刚才的一撇。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了声:“哦!老实,没看出来------”
“啥,你说啥?”霍老三没听清侄子说什么,追问着。
“没什么,叔,你就放心吧!”家驹糊弄了过去。看了一眼呆呆站在一旁的嫂子,煞有其事地说:“不知嫂子能做什么?看着挺有能力的,别屈才了。”
此时的雨竹哪里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她正在发愁和这个小叔子以后怎么相处,怎么不让他抓到短呢!
霍老三又墨迹了一会儿,拿着那包香烟走了。送走了三叔,家驹回过头来,脸色严肃地说:“跟我来吧!”说着径直向一个厂房走去。雨竹像犯人一样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厂房和办公室还有一段距离,走着走着,前面的家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伤还疼吗?有事别闷着-----”
“啥-----”雨竹有些糊涂地愣了一下。她不相信这些话是从这张只会骂人嘴里说出来的。
“没什么。”空气又静了下来。
雨竹的工作是在机器的流水线上,把加工好的成品蘑菇,核桃等山货的次品从运输带上挑出来,活不累,但必须得聚精会神。临走时,家驹嘱咐了老工人们,又回头像对雨竹说了一句:“再大的能耐,也得谦虚点。”雨竹有些疑惑了,我怎么不谦虚了呢?忽然她又想到了那排书柜------
众人毕恭毕敬地送走了厂长兼经理,回过头热情地和雨竹打着招呼。山里人对人很友好,特别是新嫁过来的新媳妇,都是充满着好奇。开始时,都热情地走近雨竹,希望更早地了解。雨竹呢!个性也很随和,一两天过去了,雨竹和他们混得熟了,苍白麻木的脸上开始有了色彩。
工厂里除了机器的轰鸣声,也传出了工人们的欢笑声。
雨竹心灵手巧,做事也很勤劳,很快就赢得了工人们的喜欢,每个人都愿意和她一组,特别是年轻的后生,都争先恐后地争着和雨竹排队,嘴里还甜甜地叫着嫂子长嫂子短的。在机器的轰鸣中,雨竹暂时忘记了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