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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凛,然后默默地低下了头。经历的事情越多,我就越发现,那两个丫头不顶事。甚至有故意要害我的嫌疑。
他捏了捏我的手,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舅舅,我自己有分寸的。”
他还要说话,那个样子看起来还是要抽我的。于是我赶紧跪起来,凑过去堵住了他的嘴唇。他被我亲了个突然,一时也僵了僵,但是很快就抬手抱住了我。
“我拿你是没有办法了,小韵。”后来,他这么轻轻地说了一声。
我“嗯”了一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轻声道:“舅舅,我得回银楼去。孙先生好不容易得到的生意,还没有整理,我得亲自经手才是。”
他有一会儿没说话,然后低下头,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哑声道:“去吧。晚上回来陪我吃饭。”
我摸了摸有些发麻的嘴唇,心知八成是肿起来了。以前也有这种被他亲到嘴巴肿起来的事,不由得微微有些苦恼。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他笑了一声,摸摸我的头,道:“别放在心上。你这样走出去,就不会再有人敢说你和思文的闲话了。我看还不够,来,我再补给你一点。”
“……”
有的时候,他好起来,真的很好。那种让人心醉的温柔。
只是,我不能去贪。哪怕染指一点点,都有可能让我自己万劫不复。
我早就说过了,我又不是真的笨蛋。他怎么对我,我心里有数。就算把我当成玩具,也许,他对我也是有些情义的。但是他对云霜难道没有情义?对婉霜大约也有情义。还有那些一直伺候他的青楼头牌花魁之类。云霜就是被他从那里带出来的,怎么能没有感情。我如果真的贪他这一点点情义,就把自己陷进去,那真的是会连骨头都不剩。
人各有志罢了。做第二个云霜,不是我要的。他身边的生活,也不是我要的。若我要做,便只要做唯一,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
等我捂着嘴从车里走回银楼去,一溜的人都看着我,直让我头皮发麻。我忍不住瞪圆了眼睛,把嘴巴上的手拿下来,怒斥了一声:“看什么看!都不想要薪水了吗?!还不去干活!”
围观的伙计立刻呼啦一下就散了,连玲珑和拂衣都站的远远的,不敢过来。
孙思文站在账房门口,看了我一会,然后淡淡地道:“进来吧。”
我低着头跟了进去。
“先还有人在打赌,约莫安大少会打断我的腿。”孙思文一边整理账本,一边似是若无其事那般道。
今天白让这群兔崽子看了一场好戏。我都不用问,八成就是那几个版本。我也懒得解释,只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累的很,默默地伸手帮他整理账本。
他看了我一眼:“喝茶?”
我摇摇头:“不渴。”
他若有所思,手指也停住了。半晌,突然道:“你不情愿?”
我吓了一跳,他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么隐晦的问题。于是便勉强笑道:“哪里有什么情愿不情愿……先生,不要再提了,正事要紧。”
孙思文却道:“不急。我来问你,你知不知道,玉宁要出远门了?”
我的手一抖,勉强笑道:“那个,这些事情我真的不想再提了。先生,难道我到了这里也不能安宁吗?安府的那些事,我一个字也不想提了。就算这里是安府的钱庄,可是总该让我喘口气吧。”
他看了我一会,然后道:“是我逾越了。”
我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他摆摆手,道:“不必再说,正事要紧。”
他那个坦荡的姿态,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默默地跟着做事。但是脑子却一下就糨糊了。以前好歹一办正事我就能暂时把其他事情给忘掉。可是今天,越看我的脑子反而越糊涂。我总是想起安玉宁这两天对我的加倍疼爱,他是在跟我告别吗?
终于挨到柳意钱庄重新开张的日子。
安玉宁把他的间歇性温柔症发挥到了极致,竟然亲自陪着我到醉乡楼设宴款待一些已经跟银楼签下单子的大户,给我减了不少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