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做,那日听荣少爷说林姑娘一个人远离家乡来了云川城,今日见她晕倒在铺子里没人知道,我便根本没有想过是不是瘟疫……”
云子衿无奈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也怪不得你。不过,不管是不是瘟疫,我们都必须小心对待。你回去之后,她用过的所有东西你都单独放起来,每次用后必须用开水煮一煮,她单独使用。你千万小心,不要弄破手指什么的,若是不小心有伤口,马上用烈酒清洗伤口再包上。”
见云子衿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云似墨笑道:“你成天看医书,还真有几分大夫的样子!”
云子衿正色道:“二哥,我刚刚说的话你千万记住了!我再给你一个东西……”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张棉布,叠成方形,又裁了几根布条,取出针线,很快便缝制好了一张口罩,递给云似墨道:“二哥,你只要在房里,都记得带上这张口罩,特别是和林老板直接接触时。”
云似墨接过口罩,看了一眼云子衿,笑道:“七妹,你都哪里来的古怪点子?”
云子衿将云似墨手掌合起来,再次认真道:“二哥,我刚刚吩咐的很重要,你可千万别当笑话。”
“知道了,好妹妹,我一定记得!我还得留着我这条命为我们争取将来的好生活呢,怎么可能不在意!你就放心吧!”说着,揉了揉云子衿的头:“不知林姑娘有没有醒来,我得回去了。这两日你注意留心一下荣家那边的消息!”说着,便撑伞离开了香芹院。
的确,她现在最需要操心的便是同荣栖的婚事了。从云似墨刚刚听来的话来看,取消婚约的可能性很大。不知荣栖如今在做什么?昨日船队出事的事情还没传出,当时告别时荣栖还是一副轻松的笑,可是转眼他家里却出了这样的事……云子衿毫不怀疑,如果可以的话,她的父亲是不会在意是否落井下石的。
一夜在各种思绪中度过,而在林陈院中的云似墨却格外得忙。夜里,林霁月终于醒来,睁眼便看见一男子在旁边的躺椅上,不禁猛地坐起,拿起床上的竹枕便要砸过去。
“林姑娘,是我!”云似墨连忙接住竹枕,对林霁月做了个嘘声的表情。
“云二少爷?”林霁月此时才发现,她竟然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林姑娘你别怕,我今日去你店中取衣服时发现你晕倒在地,当时身边又没个照应,所以我叫了大夫帮你看诊,因为没地方煎药,我便自作主张把你带来了云府。”云似墨抱歉地笑道:“我家人并不知道此事,所以暂时不要声张。你白天头很烫,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有些头晕”,林霁月突然心中发凉,急切道:“云二少爷,我会不会是得了瘟疫?你这么带我回来,不怕被染上吗?你还是让我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你。”
“不行,听说你自己一个人住,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云似墨从袖中摸出了云子衿做的口罩,道:“我戴上这个,便不会有事。”
林霁月见了,不禁一笑:“你七妹给你做的?”
“你怎么知道?”云似墨笑容中不禁露出一抹温暖:“我这个妹妹看起来温婉却成天总有些鬼点子。”说着,将炉上热着的药端下,倒了一些在碗中,来到林霁月床边道:“来,喝点儿药,小心烫!”
“真羡慕你们兄妹!”林霁月接过碗,却被烫得缩了回去。
云似墨低敛着睫,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们不互相关照,还能指望谁来关照呢!”说着,用勺子舀起汤药,吹凉了,再一勺一勺喂给林霁月。
烛火摇曳中,林霁月默默将一整碗药喝下。喝饱了药,却又觉得脑袋有些发沉,不禁扶了扶额。
“是不是累了?”云似墨连忙扶林霁月躺下,帮她盖好被子道:“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
“你一直都这么会照顾人的吗?”林霁月轻叹道:“让我不禁想家了。”
“听说你家在北方,为何一个人背井离乡只身来到云川城?”云似墨道出了疑问。
“逃婚!”林霁月眨了眨眼:“要不你看我如今都十七了,还没有许配人家,定然觉得不正常吧?我就是不想家里给安排的亲事,和我爹吵了一架跑出来的。”
“自来女子的婚事往往自己都很难作主”,云似墨想起云子衿,不禁有些担忧,可是他如今在家里根本没有地位,也无能为力。其实本来此次去北方是个很好的机会,可是却……云似墨将目光落在林霁月身上,却发现刚刚还说笑的她,已经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云子衿便急急起身,叫了瞿麦,往云似墨住处走去。
云似墨怕院中人多发现房里的林霁月,早早便打发了下人出去,因此云子衿到时,只看见丫头倩儿一个人在外面。
轻叩了云似墨的房门,云子衿唤道:“二哥,是我。”
“子衿,你怎么来了?”云似墨将房间门打开了一道缝。
云子衿道:“进屋说话”,说着,便要往里进。
“七妹,你疯了!”云似墨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