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笑道:“难道这儿的秘密就不怕人泄漏了么?”
燕玲尚未回答,黎元申却冷笑说道:“不瞒江公子说,到了这儿,如非获得本教允准,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了。”
江涛惊问道:“为什么?”
黎元申招招手,领江涛走到一排铁栏边,笑道:“江公子请向下看。”
江涛凭栏下望,但见峰下峭壁如镜,离地高达百丈;壁上寸草不生,无处可供攀登。展目远眺,密林如海,都还在数十丈外。不由自主点头赞道:“奇险天成,雄伟而壮观,的确具有绝堑难渡的形势。但是,咱们刚才是怎么上来的呢?那些石堆到哪里去了?”
黎元申得意的一笑,道:“何曾有什么石堆!那是特制的盘旋钢梯,由峰上以机钮控制;使用之后,已被绞盘收入山腹,峰上峰下便无路可通了。”返身一指峰后,又道:“江公子再看后面。”
江涛回头一望,只见这块峰腰上的平地约有十丈宽阔,三面绝壁;只有背后靠山的一面,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乃是唯一通往总教的秘道。洞口不仅有锦衣护卫把守,而且设置了粗大坚固的栏栅;铁栅一闭,内外隔绝,任何人也无法通过。
看了这些,江涛不禁从心底冒起阵阵寒意。暗忖道:“天心教占此绝地,防守之严密,胜过铜墙铁壁。我混进来虽然容易,如果再想出去,恐怕比登天还难了。”正想着,一名金线护卫来通知酒菜已经齐备;燕玲和黎元申含笑肃容,陪伴江涛走向一栋较大石屋。
屋中高悬着十余盏巨大的八角硫璃灯,照耀得纤毫毕现。正中一张圆桌,酒菜罗列满席,蓝袍老人金永坚已经大刺刺坐在主位了。燕玲让江涛坐了客位,自己和黎元申左右相陪。小英、小凤分别替各人倒了酒;那金永坚抓起酒杯连干了三杯,一声不响推席而起,自顾向屋后去了。
黎元申好像松了一口气,这才招呼英、凤二女道:“两位姑娘也一起吃吧。”
江涛诧异道:“那位金护法为什么只喝酒不吃菜?”
小凤轻笑道:“公子别问啦,说出来,连咱们也要吃不下菜了。”
江涛更加好奇,忙问:“为什么?”
燕玲低声道:“他不喜熟食,每餐要生啖五斤牛肉、两只肥兔和五六只鸡鸭;另外还要喝一大盆生血,所以总是独自进食。今天因为知道你是教中贵客,才破例敬了咱们三杯酒。”
江涛骇然一惊,脱口道:“这么说,他竟是个野人……”
燕玲耸耸香肩,道:“虽然不全是野人,总之野性还没完全除去就是了。”
江涛既惊且诧,口里没有再说,心中却忐忑不已。天心教用这种野性未驯的人把守总教出入关隘,不能不说高明。金永坚汉语生硬,冷酷寡情;加上孔武有力,武功精纯,绝不会发生徇情私纵的事,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他想到这里,不免更是忧心忡忡,略用了些饮食,便推饱停箸。
饭后休息片刻,上马继续前行。经过铁栏栅的时候,金永坚已率领手下金线护卫等候在洞口,仅将铁栅启开一半;所有通过铁栅的人,必须一个一个缴验通行号牌,连黎元申和燕玲等也不例外。
那老家伙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态,每牌一人,绝不通融。江涛和古云飞都由黎元申代缴了宾字号牌;轮到江富,却被金永坚伸手拦住。
燕玲道:“他是江公子的老家人,已获允准同人总教。”
金永坚漠然摇头,冷冷吐出六个字:“没有号牌,不行。”
燕玲望望黎元申,黎元申急忙陪笑解释道:“这是在下疏忽,五槐庄飞鸽呈报仅提到江公子和古云飞,所以只请得两枚宾字号牌。请金护法先予放行,号牌随后就补送过来。”金永坚怪眼一翻,仍然摇头道:“没有号牌,不行!”他吐字生硬,语气冰冷无情,竟无转圜余地。
江富已吓得面无人色,颤声叫道:“公子……怎么办?”
江涛佛然道:“既然这样,索性我也留在此地,等黎统领取来号牌再一同进去。”
燕玲急道:“那怎么行,教主已经知道公子抵达时刻,正等着要召见你呢。”
江涛苦笑道:“这却不能怪我,谁会想到贵教护法竟是这样执法如山!”
燕玲无奈,亲向金永坚央求道:“金叔叔,你先让他过去。一切责任由我担负,号牌立即补送。只此一遭,下不为例好不好?”
不料金永坚却翻脸不认人,摇头如故,操着生硬汉语道:“一块牌,一个人;两块宾字牌,只能两个人,多半个也不行。”
燕玲气得真瞪眼,大家都束手无策。倒是小凤心思灵巧,笑道:“反正一牌一人,为什么不把姓古的留下来?”
亏得她一言提醒梦中人!燕玲大喜,忙将穴道受制的古云飞换了江富,暂时交给守关护卫看管。说来好笑,那金永坚居然“认牌不认人”,倒点头同意了。
通过铁栅,大家才吁了一口闷气,催马进入石洞。这石洞笔直向前延伸,大约有百余丈长;洞中平坦而宽大,足可容三四骑并驰。每隔数丈,壁上就嵌着一粒巨大的夜明珠;一片青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