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这是古往今来对农民最真实的写照。
自从打工后,刀乐才体会到挣钱是有多么不容易,也明白了当初自己不好好读书,父亲一边流泪一边用皮带抽他的原因了。
刀乐还记得那天,一向疼他的母亲,坐在堂屋里抹眼泪,对丈夫的“暴行”不管不问。
现如今,自己想要在村里发展,就要改变老一辈人对农民的固有印象。
而最好的方法,莫过于钱了。
“大叔,小叔,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您二位看看!”
说着,刀乐掏出手机翻出今天卖菜的收款记录,将手机摆在了桌上。
“这是今天早上我在镇上卖菜的收入,您二位看看,还不到一小时就卖了一百多块钱的菜。”
刀富河兄弟俩拿起手机,仔细看着上面的每一笔收入,确实是来自不同人的扫码收款记录。
“小乐,你这是卖的啥菜,咋这么高的价格呐?”
“就是我爸我妈在院子里种的,喏,这黄瓜就是,我卖一斤三块钱唻!”
“我滴个乖乖,真的假的?小儿(称呼晚辈的一种方言)哎,你可别骗你叔!”
“我这有啥可骗你们的,哪天你去镇上的时候打听一下不就都知道了嘛。”
“乖乖嘞,这黄瓜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咋卖地这么贵唻?”
刀乐是知道原因的,但他又不能说,只是含糊道:“估计是我家这些蔬菜品种好吧,再加上咱自己吃的没打过药,一些有点钱的就想买这种无公害的蔬菜吃。”
话题一转,刀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爸,大叔、小叔,我感觉种蔬菜这个事有搞头,我想把咱们村东头河堤包下来种菜,您几位给合计合计,看看能行不?”
“河堤?”
刀富山哥仨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摇了摇头:“河堤,不妥当!”
“为啥呀?”
刀富山端起酒杯和俩兄弟喝了一口,哈着酒气道:“以前河堤上堆放的都是从河里挖出来的沙土,现在虽然被砖瓦厂买去烧成了砖,但还是留了一层浮土。
那里不仅容易长草,土地肥力也不行,而且家雀多滴很,你种的那点东西还不够它们糟蹋的。”
刀富山口中的家雀,不是单指麻雀,而是包含了喜鹊、麻雀、啄木鸟等多种鸟类。
其中,对农作物祸害最大的,就是喜鹊,这东西不仅聪明还很记仇,你要是惹到它,它就会召集“亲朋好友”整天报复你。
刀乐点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爸,您说的这些都不是事,或许还能成为好事也说不定。”
“咋说?”
“您看人家网络上说的,现在提倡搞生态养殖,河堤靠着河这么近,咱可以养鸡鸭鹅,不仅能除草除虫,还能给土地增肥,这些鸡鸭鹅也能卖个好价钱!”
被刀乐这么一说,兄弟三人还真有些心动,酒也不喝了,开始讨论起这件事的可行性。
里屋,王香兰和两个妯娌一边包包子,一边听外面爷们谈事,听完刀乐的理由后,王香兰也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可以干,儿子在家搞种植和养殖,自己和丈夫也能出一份力,儿子在自己跟前晃悠自己心里也踏实。
一人一斤酒下肚,十斤酒囊里还剩下多半桶,一点醉意都没有的哥三赞同刀乐的想法。
成人拳头大的肉包子,老爹刀富山三口一个,刀富河和刀富湖两人也不差,一口蒜瓣一口包子吃得满嘴流油,顺便还喝了几瓶啤酒溜溜缝。
下午,刀富山领着儿子去了大队部,和村支书等人商量承包河堤的事。
对于村里来说,河堤就是鸡肋,就算是白给村民都没人愿意种,实在是那里野草比庄稼还多,哪怕喷除草剂都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