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在这么远的地方带过,我们专业的基地就在怀江本地,带实习都是带着学生当天出发当天回学校的。”
我说:“哦,那挺好啊,不用报账,不用操心发票的事。报账太麻烦了,我去年报账,重新贴了两次发票,财务处的老师总说我弄得不规范。”
他说:“你学会了以后就简单了。出去带实习补贴高,多收入点钱不也很好嘛。”
我点点头说:“嗯,这一点倒确实是。”
我又问了他一些上课的情况,菜就上桌了,我随意地吃了几口,他倒像是饿坏了,战斗力爆表。最后他死活坚持结了账。
我们从饭馆出来,夜已经黑透了,街上霓虹闪烁,没有灯的小胡同里漆黑一片,形成鲜明的对比。
街上行人已没有来之前那么多了。我住的地方在庆明这座准一线城市的格局上来说有点偏,并没有繁华的大商场,只有街边两排店铺还在营业。我们稍微逛了一下就往回走。
到了宾馆门口,我突然想起来说:“对了,你的住宿还没安排呢。”
我们一起去前台开房,他问服务员:“三楼(我住的那层)还有空房没?”服务员在我们俩之间来回扫视几眼,一脸职业微笑地说没有了,只有五楼了。于是就在五楼随便开了一间。
到了三楼,我说:“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着就很快闪出了电梯,朝他挥挥手道了再见。他按了一下电梯开门键说:“这么早,睡得着吗?”
我笑着说:“睡得着,我今天困死了。”
说话间电梯门关上了。
我回到房间洗漱完,继续躺下来看那个脑残电视剧《家外的诱惑》。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家里的电话。
刚接起来,父亲张明德在电话那边用他一贯生硬的语调问到:“干啥着呢?”我说:“我来庆明出差了。”
母亲在一旁说:“你去外地都不给家里说一声啊,你现在是真正地翅膀硬了啊。”
我没作声。
母亲又开始絮叨,说:“张新梅元旦的时候就要结婚了。今天订婚,小伙子给他们家送来了一大堆东西。。。。。。”
我将手机声音调小,电视音量放大,继续看电视剧。沈秀兰如数家珍般的罗列着别人家的事情,我没兴趣,也没听太清。
但是内心已经烦乱不堪,感觉有一股无名的火气涌到了胸口,胸腔非常憋闷,将喉咙也堵住无法发声了。
电视剧里,女主人公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因长相出众嫁入豪门,之后就辞了职做全职主妇,结果被全家人当成佣人吆喝来吆喝去,婆婆正在颐指气使地数落儿媳妇没把活干好,干得让她不满意。
一瞬间我觉得沈秀兰跟电视剧里那个刻薄的老太婆非常像,她也是从小就对我挑挑剔剔,这不满意那不满意的,我做错事或者不顺她意时也是那么咄咄逼人,不依不饶。
我几乎每天都要被她嫌弃没把某件事干好,每天都要被她唠叨,有些时候则干脆被她扯着嗓子严厉的臭骂。
什么母女情分呀,什么女孩子长大了要面子呀,这些在她和我之间是不存在的。
可电视剧里人家是婆媳,沈秀兰她是我的亲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