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梅在微信上说,生了一个女儿。
我带着春妮去看她,来到了我们曾经租房子的小区。
这里有好多人都是认识我的,他们从赵雪梅和她妈妈那里都知道了我,以及我的事。但这里的人都很淳朴,顶多就是嘴上开开玩笑,都没什么坏心思。
看到春妮就开始逗她了。有几个哥哥以前给春妮起了外号,叫“小泥巴”。老远见着我们,就喊春妮:“小泥巴,你又回来了啊?”
春妮见到小时候的玩伴也很开心。我们在楼下逗留了一会儿就上去了。
赵雪梅出了月子,但还是在哺乳期,在她卧室的床上躺着,她老公正在动作熟练地给孩子换尿不湿。
他们两个是经受过现实考验的真正同心同德的夫妻。他们之间的默契和恩爱令我非常羡慕。
她老公忙完孩子之后,给我送来一杯水,就出去了。我跟赵雪梅聊了一会儿天,她“卸货”之后,整个人又恢复了精瘦的体格。
滨都的气候非常养人,赵雪梅的皮肤白皙莹润,在阳光下泛着亮光。我跟春妮回老家去脸都冻得有了红血丝。
我们聊完了她的生产过程,雪梅问道:“这次去领证了吧?”
我笑了一下说:“并没有。”
她问:“怎么回事啊?”
赵雪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坦率地说:“我们又有了新的矛盾。我可能要彻底跟他分开了。”
她不解地叹道:“怎么还这么一波三折呢?”
我把事情的前后原委都说了一遍,她也觉得恼火,表示对我的决定是赞同的。她说:“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就第一时间找我们。不然你一个人太难了。”
我点着头说:“好。”
春季开学后一周,王晓峰出差回来了。他破天荒地带回来一条丝巾,说是送给我的礼物。
我并没有被这个糖衣炮弹攻陷,非常理性地跟他说:“还是尽快落实住的地方,找个时间搬出去吧。”
分手永远是件难堪的事。
就好比做手术,拔牙,切痔疮。这个过程谈不上美观,但为了健康,不得不如此。
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地体面一些。不要太过于张牙舞爪,龇牙咧嘴。
王晓峰见我态度坚决,几次三番软磨硬泡都没有回旋的余地,也就不再强求,开始在外面找房子。
旁边有好几个楼盘,找房子的过程异常顺利。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他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好,我帮他一起装到地下室车子后备箱里。
我们在电梯里遇到了对门邻居廖小凤,她露出那张惯性的笑脸问我们:“搬东西啊?”
我简单地回复说:“嗯”。
电梯里还有其他人,我们没有再说话。
王晓峰开着车走了。我们原本不大的屋子顿时显得空旷了起来。我又成了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