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依然想大叫,却猛地被塞住了嘴。
她眼看着自己的血被抽进管子,眼里被疼出泪水,迷蒙一片。
白大褂的男人稍微侧过身,露出背后一脸好整以暇,抽着烟的女人。
那女人一身华贵的旗袍,胭脂俗粉傍身,却也挡不住眼里的精光和狡猾。
“依然,忍一忍,抽点血做亲子鉴定罢了。看你总是不愿相信,你就是我的孩子,不如就让你亲眼看看证据。”
女人声音好似毒蛇一般扎入向依然的耳朵,她咬着嘴里的布团,眼泪汹涌地落下来。
针头离开身体,向依然疯狂地挣扎着!
她要逃离这个地方,这个女人一定是个疯子!
然而她的挣扎压根撼动不了禁锢着她的男人,直闹得精疲力尽,满头大汗。
向依然脱了力气,虚弱地跪在地上,抬眼看着起身走来的女人。
玫姨手抚上向依然的脸,轻轻摩挲。
“乖女儿,这张脸虽然生得不如我,但也够用了。”
她脸色一变,猛地抓着向依然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凶光。
“如果不是你那个不争气的爹,不光是薄氏,京城的半边天都是咱们娘俩的!”
向依然疼得脸色发白,她躲闪着玫姨的目光,却被猛地撕开了领口。
玫姨眼神落在向依然蝴蝶谷处的三个连起的痣,脸上露出满意的轻笑。
“没错,你就是我女儿。混成这样,真给你妈我丢人啊。”
玫姨脸色一变,伸手啪地给了向依然一巴掌!
向依然喉头一甜,嘴里的布团被打掉,她猛地喘息着,心快跳出嗓子眼。
不,不可能!这个女人是个疯子,怎么可能是她母亲!
向依然嘴张了张,咽下嘴里的腥甜,阴狠开口。
“我从小就在海市棚户区长大,有妈也早就死了。我现在这幅样子,你认了我,也攀不上薄家。”
玫姨露出了一脸悲悯的表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向依然,突然大笑起来。
“我?攀附薄家?依然,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向依然心里一惊。
在京城能不把薄家放在眼里的,恐怕只有那一户豪门了。
玫姨一脸无趣的样子,不再看向依然,摆摆手示意放人。
“走吧,等着我的消息。在这之前,别再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给我徒增烦恼,不然我捞你都嫌脏。”
向依然被放开,她撑着地面颤巍着站起身来,膝盖上胳膊上都是淤伤血痕,精致的小礼服也沾满了灰尘和星点血迹。
她像是回到了海市棚户区一般,低微,狼狈。
可她已经穷途末路,别无选择。
如果玫姨真的有通天的手段,她不介意蛰伏一段。
毕竟她在棚户区吃了十几年的苦头,才爬到了薄家这棵大树上乘凉。
她不可能再回到那时候的日子!她只能爬得更高,走得更远,让所有人都忘记,她曾经是贫民窟棚户区里那一粒不起眼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