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心里的情绪还在翻涌,又被木木惊到了。
“木木,你能发出声音了?”
之前暮暮也是,在非常着急的情境下,终于学会了震动声带的办法,也算是迈出了开口说话的第一步。
而现在,可能是刚刚和薄严城缓和了关系,就眼看着他成了别人的爸爸。
对于一个怯懦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刺激了。
温晚栀蹲下身子,还来不及开口安抚,木木便挣脱了刘嫂的手,猛地跑到薄严城身侧,抱住了他的大腿。
薄严城心里一痛,虽然木木没说只言片语,但他似乎能共感到孩子心里的痛苦。
男人哪里应付过这么多孩子,只得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温晚栀,弯下腰,一手抱起一个。
暮暮还在抽泣,小手把眼泪鼻涕全抹在了薄严城的大衣上。
木木被抱了起来,也是毫不示弱,两只细瘦的小胳膊紧紧抱住薄严城的脖子。
温晚栀看着这副场景,又心疼又好笑。
心里也莫名有一丝轻松。
她担心了这么久的事,居然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
很多事情,果然应该顺其自然吧。
薄严城快步走进楼门,温晚栀和刘嫂也跟了上来。
电梯里,薄严城正耐心地哄着两个小家伙。
“好了,温暮暮,别哭了。还有你,薄木木,放开爸爸的脖子。”
温晚栀的眼神不由自主飘向薄严城。
她无数次好奇过,这个男人当爸爸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会像薄远那样不苟言笑,或者像他对她一样,温柔而寡言。
可事实上,似乎都不是。
倒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大男孩。
电梯到了,刘嫂赶紧开了门,薄严城低头进屋,把两个娃放在沙发上,自己蹲下身来。
薄严城似乎一时哑口无言,向温晚栀投去了求助般的眼神。
温晚栀脱掉大衣,淡然笑着走了过去:“好了,温暮暮,薄木木是弟弟,多让着他。去玩吧。”
两个孩子别别扭扭地又拉起了手,木木有些怯懦地带着暮暮去了自己的房间。
刘嫂进厨房忙活去了,客厅里只剩下薄严城和温晚栀。
薄严城长叹一口气,眼底难得一见有些疲惫。
应付一个孩子,他就已经够手忙脚乱了。
现在来了两个,他更是头大。
商业上的东西,总有途径去学习。
可他三十年的人生里,没人教他怎么做个合格的父亲。
薄严城有些苦恼,心里却满当当的,暖融融地像是要溢出来。
温晚栀看了一眼儿童房的方向,神色有些严肃。
木木似乎不是完全不能说话。
不知道薄严城有什么打算……
薄严城像是读出了温晚栀的心思,拿起桌上的袋子,掏出了一本企划案。
“街角的那间幼儿园,我买了下来。这是定制的招生企划,我请了几位国际知名的幼教,带一带木木。”
温晚栀仔细看了起来,心里有些惊叹。
不愧是薄严城,做什么事情都胆大心细,思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