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依然眼神空洞无神,死撑着坐起身子,疼得喘了半天粗气。
霍玫眼神收敛了些,抱着手臂,嘴角不悦地耷拉着。
在霍家的地牢里,霍启东也是不把她当个人对待,但也没把人折磨成这副样子。
向依然好歹算是她的骨肉,要是被折磨死了,她可是少了把趁手的刀呢。
向依然喘匀了气,短促地笑了一声,又咳了起来。
半晌喘匀了气,开口声音冷淡而沙哑:“收起你那种恶心的眼神,我这样子是惨了点,但薄彦真好在说话算话。没人能从他手里,毫发无伤地拿到任何好处。”
她是在提醒自己,也是在提醒霍玫。
薄彦真像是个突然降临在京城的魔鬼撒旦,个性乖张,无法无天,不按常理出牌,招招都冲着人命门去。
这个富丽堂皇的仁和公馆,不过是她新的牢笼和地狱罢了。
她逃不开,也别无选择。
为了报复温晚栀和薄严城,她已经赌上了一切。
很久以前,她只是打算浅尝辄止。
让温晚栀吃点苦头,自生自灭,给自己寻觅个呆着舒服自在,能过上奢靡日子的地方,就算完。
可人心是世界上最贪婪的东西,现在,她想要他们的命。
霍玫眼里写满了算计,在房间里不耐烦地踱步。
这个华丽的豪宅,不过是薄彦真软禁他们的手段。
住进来的日子,她不是没尝试过出去,但都被严密的安保识破,拦了下来。
这种身不由己的日子,再舒服也总是会让人心生烦躁。
“他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
听到霍玫有些不耐的发问,向依然勾起嘴角,眼里却毫无笑意。
“不会是什么好事,他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两人正心怀鬼胎地沉默着,向依然的手机响了起来。
听到特别设置的铃声,她身子一震,应激反应似的开始发抖。
不能否认,她现在极为害怕薄彦真。
颤抖着手接起来电话,连声音都抑制不住的有些发颤。
“喂?”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几秒,讥笑出声。
“没想到,听着还有几分力气。看来是我手下留情了。”
向依然瞳孔震动,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一双手抓着手机,却大气都不敢出。
薄彦真似乎有些烦躁,也没打算多揶揄:“过几天我需要出差一趟,晚上我会去仁和公馆,叫上那二位,你问的事情,我们谈谈。”
霍玫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向依然却脸色发白。
没想到,光是听到他要回到这里,身子就已经开始应激恐惧了。
几秒钟的沉默,电话那头已经不耐烦了:“听见了就回话,屁都放不出一个?”
向依然猛然回神,恭顺应了,电话才得以挂断。
霍玫来了精神,搓搓手,自言自语着离开了向依然的房间。
向依然看向西沉的夕阳,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