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寒窗苦读,龙莉莉从一个农村小姑娘,成为一知名大学的毕业生;十年努力奋斗,龙莉莉从一个菜鸟业务员,成为m公司西南片区销售总监。
今年西南片区销售额又创新高,龙莉莉接到通知回位于上海的总公司参加年会,听头的口气,这次升职不敢说,加薪是没有问题的了。坐在飞机上的龙莉莉正做着升职加薪的美梦呢,突然感觉一阵激烈的震动,紧随的是一阵炙热和疼痛,这些的发生却是一瞬间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把眼睛张开看看是怎么回事呢,却马上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龙莉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酸痛,感觉全身好象被卡车碾过一样。连转动一下脑袋都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动动手脚,也象是被什么捆住一样,动弹不得。茫然的想着“我的妈啊!这是杂了?刚才明明在飞机上睡觉啊,然后一热一痛,再张开眼睛怎么在这地方,这也不是在飞机上啊!四周黑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见,难道遇到事故了?但这明明也不是医院啊,医院再晚也得有丝光不是?难道这是掉野外了?”想到这里,龙莉莉慢慢静下心来,眯着她那双还算大的眼睛往上专心看去,也只能往上看了,连想转动下脑袋都转不了的。天啊!她看到了…看到了?星星?这是真,真掉山上了?刚才一直高度紧张中不觉得,现在冷静一点才发现,头顶上一闪一闪那些,可不是什么平时看习惯了的一闪一闪的灯光,那明明就是一片星光啊!这要是搁在平时,能找个地方躺着,闻着这清新的空气,听着虫鸣蛙叫,是何等自在。“啊啊啊,对了,这清新的空气,这虫鸣蛙叫,我是真的掉野外了?这全身酸痛,这手不能动脚不能动,脑袋不能动,我这是摔残废了?我的天啦。好像,还有隐隐的哭声?”
“救命啊,有没有人?”
啊!还有小婴儿的哭声?
“救命啊,有人吗?”
啊!啊!不对,怎么了?这怎么会是我发出的声音?怎么可能!明明我在大声的呼救,而且我很确实我讲的是普通话好不好,但这声音?我突然呆住了,所有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了一样,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脑袋里电光流转,从早上和爷爷爸爸妈妈一起吃完早饭,妈妈慈爱的叮嘱,“要注意身体,天冷要注意加衣服,不要冻着,要按时吃饭”每一次出差都要重复重复又重复,以前听着觉得妈妈是越来越唠叨,现在却觉得好遥远,好想妈妈再在耳边念一念,还有爷爷,也在旁边不时慈爱的叮嘱着,“路上要小心,早点回来”,还有爸爸,一直跟在旁边把自己送出门外,看妈妈还没念完,在旁边温暖的笑着说“快走吧,别去晚了,等回来给爸打电话,爸开车来接你”可现在,不知道爷爷爸妈怎么样了,知道我出意外了得多伤心难过。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伤得怎么样啊。有人来救我吗?
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还有想到妈妈说冷了要加衣服,突然觉得好冷好冷,真的难过得大哭起来“妈,爸,呜呜呜,我好冷,好饿,好害怕”“呜。呜呜…。”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乒拎乓啷的什么东西撞掉地上的声音,有亮光出现在了上空,再然后我被抱了起来,对,抱起来了,然后是一张黝黑的男巨人的脸出现在眼前,在哭还是在笑,没看清;感觉天旋地转,被抱了过去,一张头发有些凌乱的,不那么黑的女巨人的脸出现在眼前。我瞪大我的小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的那张脸,我感觉有水滴掉落在我的脸上,不对,准确来说是那个女巨人的眼泪掉落在我的脸上了,当接连的几滴也掉落下来时,我明白了这个事实。
那个女人就那么紧紧的抱着我,勒得我本来就酸痛的老胳膊老腿都断了一样,痛得我喘不过气来,实在忍不住哼了两声音,结果又是一声婴儿的“哇哇”声。那女人一下就疯了一样,抱得我更紧了,嘴里突然喊着“天啊,老天开眼啊,娘的小心肝啦,你吓死娘了,要是你真没了,你要娘怎么办啊,呜呜呜,老天爷,你真开眼了,菩萨啊,你真显灵了,我的小心肝啊,你知道娘都要活不下去了,别再吓娘了,呜呜…”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年老的女声响起,“天啊,秀娘,这,这是?老天爷啊,谢天谢地啊,老天显灵啊,祖宗保佑啊,我的乖乖啊,奶奶的小心肝啊,你可疼死奶奶啦!”
“明义,明义,还傻站着干嘛,快让你媳妇把芽儿抱屋里去,这大冷的天,好人都能冻出病来,更别说芽儿这还病了这好些天的”“老头子,老头子!快,把屋里那火盆子给大柱他们端屋里去”几个小孩子的声音“娘,娘”“爹,杂了?”“娘,是妹妹好了吗?”
我呆着,一直呆着,惊呆了,就这么安静的被这还算温暖的怀抱给抱到了一个屋里都没发现,耳朵里一直听着这急火火的声音。“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这些巨人是谁?为什么又是娘又是奶奶?我不是飞机失事吗?他们难道是救我回来的人?但明显不对啊?”
回过神来时,我发现眼前亮多了,虽然算是有些昏暗,但比起刚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这里还是明亮了。面前的这些人,脸上都是惊喜的表情,那个黝黑的男人也是一直憨实的笑着,小心翼翼的站在旁边,一直看着我。在他眼睛里,我看到了今天早上爸爸的眼神,我再看看那个抱着我的女人,在她眼里我看到了妈妈对我的疼爱的目光;连旁边那个一直端着一个火盆子的老爷子,我想到了我的爷爷。他们的穿着都不好,一看就是粗粗的布衣服,基本都打着补丁。看上去都怪怪的,对,怪怪的,我终于现发了,怪在哪里,他们穿的衣服都不是我们农村穿的朴实的衣服,而是电视里才有古代的衣服,哪朝哪代看不懂,但那一老一年经两男人那光光的脑门,让我有想要晕过去的冲动。
我觉得这一瞬间,我的嗓子眼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咳咳,妈,爸,爷爷,小妹,救救我”“救命啊,哪路神仙,别玩了,我在做恶梦”没用,入耳的只有婴儿的哇哇哭声
“哎哟,秀娘,快把芽儿放床上去,好好换身衣服,这是冻坏了。”“这大冷的天,在柴房冻了有一个多时辰了,这天杀的顾郎中,我这好好的乖孙女,他给说没了”老太太念叨着。
“就是,快,快换衣服,这火盆也端过来了,让我孙女好好暖和暖和”“明义也别傻站着,快去烧点热水来给丫头擦擦手脸暖和一点”
“诶,爹,这就去,我这是高兴糊涂了,嘿嘿”
我真哭了,看着他们那些阵帐,看着旁边旧旧的土墙壁,刷在上边的石灰掉得已经是七凌八落了,能看见手指大小的缝隙,还有偶尔的一两个墙洞眼露出来,看着头顶黑漆漆的横梁,看着横梁上方那应该是茅草的房顶,感觉到身下因为给我换衣服发出的声音,我可以肯定,我身下的床单底下垫的一定也是草。我终于觉得我的老胳膊老腿终于能动弹动弹了,虽然还是万分酸痛。我边哭,边被那妇女手脚麻利的几下换了衣服,她还拉过一床有些旧的绵被盖在我身上,我能感觉那棉被有些发硬了,但我还是觉得不再那么冷了。
“来了,来了,她娘快,快给杂闺女擦擦,我手重,怕把她擦疼了”
“好,娘给杂乖芽儿好好擦擦,娘心里啊,高兴!娘以为啊,再也,唉。现在这样就好,乖乖要早早好起来,以后长大让哥哥们领着你玩”妇女边说边呜咽着。
“就是,祖宗保佑啊,好起来了就好,这几天把我们这些大人担心得啊,你哥哥们也吓坏了”老太太也有些哽咽了。
老父子也说道“明义现在时间还不算晚,快跑你岳父家一趟,给她外婆外公报个信,就说芽儿好了,省得两老晚上难过得睡不着,气出来好歹就不好了”“再去旁边给你哥你嫂也说一声,省得还跟着那难过呢,他平时也是稀罕芽儿得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