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里可不光我不待见普永红两口子,大伯和老爹都找不到什么话与普永红说,奶奶她们三个女人更是厌弃及了他两口子,没说上几句话,里长一家也来了。奶奶不但没收他们带来拜年的礼品,也没留他们两口子多坐或吃饭,直接就示意刘梅儿和刘兰儿送了客。
对于普永红走前,看向我时那带着请求或是什么的目光,我也只当没看见。心里原以为会生出的疼没有,却有些觉得厌烦。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至亲都可以不顾。连是非都分不清,还哪里值得人同情或是心疼。
普永红两口子离开不久,村长也来了,随着村长来的,还有镇上那个开医馆久没见面的王爷爷,也就是当初给我取明那王老太爷的儿子。
他并没有随着村长一同进门。而是让村长请了奶奶我们到大门边相见。
带着不解赶到大门边时,看到王爷爷头上包裹的白麻布。我一愣后方明白,他这次来是报丧的。
“王老太爷去世了?”
随着在场众人的惊呼,多年前王老太爷给我看病时那健朗的身影,出现在了我脑海中。
“王爷爷你节哀,王老太爷是生病了吗?”我心里有些懊悔,如果我早知道他病了,也许能用空间里的人参还他一份恩情,毕竟当年王老太爷的到来,可是让出发疹后被误诊“丧命”的我少受了不少的苦,还为我取下了如今这还算好听的名字。
“不是。”王爷爷摇了摇头:“你王太爷昨天还好好的,却在昨夜梦中就那么去了。”王爷爷的脸上是止不住的忧伤。
原来是这样,不过也不奇怪了,王老太爷如今已是八十多岁的高寿,如今更是曾孙都能打酱油了,能这样离去应是最好的结局。
人固有一死。如果将来我死时,能像他那样,也足够让我瞑目了。
正胡思乱想时,奶奶应下了请,就马上吩咐刘乐去找爷爷回来,又安排起了上王家扑丧帮忙之事。
这小镇不比大府城,王老太爷家虽祖辈开着医馆,却也只算是个富足的平凡人家,家中并没什么下人,王老太爷的丧事都是王家人和亲朋、好友、邻里等人前去帮忙张罗。
爷爷一回来,翻看了黄历看了今天的属相冲犯禁忌,就带着奶奶、大伯娘、我大哥、浩清哥还有两个小子两个小丫头前去帮忙。
至于我老爹和大伯却都属猪,今天不合去,我老娘则被安排留在家里跟着招呼客人,三个哥哥没去,可能是因他们还太小了些帮不上忙,白事孩子是不会被带去的,我虽想去看看,却知道不会被允许,直接就没提出来。
白天家里来拜年的人不少,但大多都是村里一直亲近的几家,和两个堂伯大堂哥、二堂哥,老娘却没让我去跟着张罗饭菜,只让我跟着在客厅里招呼村中几个女客,男客们则由老爹和大伯带着三个小哥哥在饭厅那边招呼。
这就算是女孩子要守的规矩?我有些哭笑不得,猜测着中午饭是不是也得男女分成两处坐。
没过多久,温夫子竟也带着他瞎眼老娘来了,他母子的到来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温林母子并没卖身于我家。如今在学馆当夫子,我家还每月发给他二两银子月钱、60斤米粮、一定量的肉类和足够的蔬菜。
等中午开饭时,果然如我猜想的一样。女客们在客厅里摆了两桌,男客们则是在下面房那大仓库中摆的,吃过中午饭一阵,客人们也就散了。
直到晚饭过后,爷爷他们才回来。王太爷这算是喜丧,几人神情也倒没多悲伤,只是爷爷奶奶时不时感叹句人生无常。他们两老年岁也大了一类的话,让人听着觉得纠心。
“爷爷。奶奶,你们如今可不到60,将来一定能长命百岁的。”我只跟着劝了这么一句,却再不想多说什么。有空间在手。让家里的众人无病不痛百年而终,我定能办到。
一家人劝慰了一阵,见时间不早才是各自回了屋歇息,毕竟明天作坊开工后,一家人就得开始忙活起来了。
我倒也老实,初四起上午就呆在书房里闭门读阵那破女则、女戒,然后诵诗、习字、画画,直到晚饭后才开始跟着奶奶她们学做女红一小时不到,就以累为借口。早早回了屋睡觉。
一天下来,让家里人大跌眼镜,大人们看着我的眼神是自豪中带着怜惜。五个哥哥却是怜惜中带着几分不信与探究。
一天时间让全家都相信我洗心革面,想是不够,五个哥哥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了解我比大人们多了不少,我想要瞒过他们,得更努力才成。只是二哥那最聪明的小子。真是有些让人头疼。
又花了三天,已是初七。这三天,白日里奶奶和老娘她们换着班的时不时到书房“探望”我一番,只有晚上早早起屋睡觉时,才能得阵安静。
初八一早,奶奶和我老娘跟大伯娘又到了我书房中,我很是无奈:“奶奶,你们能不能别这样啊,人家学习也得安静才成。”
不等几人多说什么,就把她们推出了屋门:“以后我要安静的看书习字还要作画,你们可不能再这么来搅扰我,一吃饭的时间,我自会到饭厅去的。”
跟将、马两人约好初十开始如常交易,再被这么监视着,我晚上倒是可以“飞”出去安排好各好货物的运送锁事,白日里哪有时间去进行面对面的交易啊。
而且表哥那边,我也跟他说好,在初十才开始见面,到时定要给他重新找处安静的读书之地,不能让暗中盯上“龙月”小子的人发现他的存在,不然就真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