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睡得小呼噜直拉的浩宁哥和小哥比,此时的二哥,哪有半丝醉意。
“你这小子!”大哥一拳。雷到了二哥的胸前,轻声笑骂道:“刚才我背你时,可快没把我累死。”
“大哥你少来,背头老虎你都没问题,你就亲弟弟你就背不动了?”二哥难得的好心情,竟也笑骂回敬。
大哥一愣,笑骂道:“好啊,你小子,老虎我能被得动,可你这举人老爷。我可背得脚打颤的,要是不小心把重得跟肥猪一样的举人老爷背去撞到了哪,咱们一家子不活剥了我的皮。。。。。。”
看他们就这么。一人一句的斗嘴,比小时候还皮,我高兴之于,却也有些觉得不真实。
当年见他们之时,两人可都还是才几岁的孩子,又黑又瘦。如今,大哥已过了16,二哥不满15却是个举人了。从前的孩子,已长成了翩翩少年郎。过不了几年,都能娶亲了。
一种“吾家有儿已长成。明天就要送外人”的认知,突从心底涌起。喜忧混杂的感觉堆满心头。
好诡异!我猛的摇了摇头。自己绝对没有恋兄情结。
“好啦,大哥,二哥。你们别闹了。”心中暗骂完自己后,我忙是出声,打断了他们。
看着停下的两人,我轻笑道:“咱们说说正事。今天田地的很多情况,和在桌上的情况,我可是半点不清楚呢。”
房子是青砖石的,隔音效果自然是比普通土墙之类的好,加上我们兄妹三人的耳力,都比常人灵敏,也不担心被人偷听,所以直接就在屋内,轻声说起话来。
他们一人几句,就讲清了白天田里的事情后,又把晚上吃饭时的事,捡重要的说了一遍。
听他们说来,也倒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白天到了田里时,余土司一行人,先参观了正收割的水稻。
那水稻采用了拉线、整齐排列和科学种法,再加上水肥都合理,又有空间水的滋润,所以谷穗比平常人家的更大更长,谷粒也饱满,自是惊了他们一阵。
随后就是一路看了山梁上挖和水渠,又看了地里能收不能收的玉米等农作物。那整齐均匀的排列种法,和那大包的玉米棒子,自是把一行人又惊了一次。
后来,一行人就在田地里,边问边学,直到我去叫吃饭时,余大土司还定下,下午还要去看山路上方的甘蔗。
结果嘛,当然是一喝酒,喝过头了。
再之后,就是酒桌上时,余大土司还一直惦记着山地里的事,二哥才是得了空,提出我们家里愿意教他家做糖等物的事。
如我所猜的一样,余大土司这次来,应是顾忌到二哥如今的身份,所以早打消了要方子的念头,被二哥一提时,愣了好一会后,又自责了好几句。直到爷爷他们都一齐劝说,又让他派人来学后,他很是感激的谢了,却有些半信半疑。
直听两人说完,我才问二哥道:“二哥,你从哪看出来,他是半信半疑?”
他瞪我一眼,却认真道:“这方子,早前你说是他主动提了想要的,我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他当时虽道谢,眼里却没有欢喜之色,反而有些迟疑之色。”
二哥虽没有多讲,但我却是相信他的眼力的。这家里,连我算在内,怕也没有比二哥看人视角准。
我沉思了一下,心里有些了然。
“唉,信不信都随他。反正明天咱们主动提一下,让他如今就可以派人来学,再过一个多月,榨糖和摘柿子也就要开始了,再他再备足人手来学。”
见两个哥哥面上都无喜色,我笑道:“反正咱们以后,也收学徒的。学徒咱们还能给几个工钱呢,余大土司老爷派来的人,咱们可以管饭。不管工钱,可是赚了。”
“芽儿。”二哥看着我。有那么一刻,才问道:“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收学徒?是不是怕。。。。。。”
我伸手打断他道:“不是怕什么,也知道二哥你和浩宁哥跟小哥,以后必能护住我们家里。只是。。。。。。”
我顿了一下,还是直接道:“余大土司这人,算得是豪爽的,也绝不会是个坏人。而且他要这些个方子。当时的初衷,应也是为永仁厅那一方百姓。那里,地薄人稀,庄稼种得再精细,产量也不见得能高多少,百姓们的生活过得真的很苦。”
见二人点起头来,我接着道:“家里如今这些产业,可以说都是跟农产相关的,光我们一家做,就算再加人手。再加更大的作坊,可这一片土地上,一年能产多少相关的农产。让我们来加工呢?往远处进来?那成本可太高了,损己也伤人。”
二哥点了点头,接道:“嗯,让愿意学的人来学,到时咱们收学徒时,也根据他所在当地风物出产教,这样并不是坏事。”
说完只一顿,他却突然看着我,问道:“可芽儿。你小时候不是常说,你要做最大的地主。挣最多的钱,成为咱们大清。最富有的人吗?”
听到二哥,说出这我已多年没再说过的话,我一愣后,笑道:“小时候那是不懂事,那时看到太多的人都穷都苦,就想着让自己挣上很多的钱,存上很多的粮食,想帮谁就都能去帮,可实际上,以一人之力,谈何容易。而且二哥听过一句话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