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有画?哎呀刚才都没看到,快让我看看,是不是比我画的王八还好看!”
一听赵扶摇还没翻到,凌云天哪里还会给她机会再看,赶紧把人按回座位上,“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小丫头不能看的,比你画的难看多了。”
“真的?”
“绝对。”
凌云天力气大,赵扶摇被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好万分可惜地想,她的练字工具书没了,哎。
凌云天此时面对着赵扶摇,背向地上那本小艳书,使力一脚把它踢出去,小艳书沿着他刚进来时没关紧的窗户缝隙唰地一声飞出去,传来一声细微的、砸到什么东西的声音。
赵扶摇只以为是花草树木什么的,不以为意。
凌云天知是有人潜伏在侧,却当做是承天派派来监视紫焰门圣女的爪牙,因而这一掷并未留力,后劲十足。
而连日奔波的秦思远推了晚饭,在自己房中整装一直坐到天幕全黑,然后悄悄换过了衣服,打算去探赵扶摇的底。
远远地瞧见有人偷偷翻赵扶摇的窗子,刚在心中冷笑,想这人果然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大半夜还有什么要密谋。
却眼尖瞧见了犀佩,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这人……竟然是凌云天?
凌云天屈尊做那臭丫头的随从便罢了,还可以说是想微服打探武林各派的动向,可如今怎么还能如此深更半夜露浓霜重大门不走去翻人窗子!
这成何体统,怪道这女人这么晚了还点着灯,感情却是在等人。
秦思远实在是震惊,忍不住靠近了些,想要窥探屋中情形,暗中考虑着不知道凌云天与那个圣女是有什么要密谋,还是有别的内情。
谁知刚刚靠近一点,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有什么黑黝黝的东西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出人意料地被打了出来,直冲她面门而去。
秦思远神色一肃,侧身出手如风,干脆利落地夹住那“暗器”,谁知“
暗器”之上后劲绵长,让她生生后退了三步才罢!
果然!
秦思远皱眉暗想,那个圣女看着年纪轻轻不谙世事,根本就是深藏不漏,就这么一手功夫,可见对方不仅内功深厚,且招式熟练老辣,没有半分犹豫。
竟然被发现了……都是看见凌云天,导致一瞬间神思不属才泄露了行藏。
她脸色苍白地把手伸到眼前,想看看对方用的究竟是什么暗器,却发现只不过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书。
薄薄的纸张灌注了内力当成杀人利器,她的修为竟已到了此等境界了吗?
秦思远瞬间收起了小觑之心,只觉得此次与承天派结盟实在是太有必要了,紫焰门原本就实力不菲,再来一个这样的圣女,真不是那么容易能让她达成目的的。
悄无声息地准备后退,既然被人发现了,在对方没有喝破她是谁之前先行退却才是明智之士。
一阵夜风吹来,把她手中的书册吹得哗啦哗啦响,一页页随着风声翻过去。
秦思远无心一撇,脸色忽然一变,她本不会注意这本被当做暗器的书究竟写些什么,偏偏夜风翻到的这一页,除了字以外,还有图。
廊上本就挂着灯笼,虽然因着夜深,熄灭了不少盏,却还是留了些的,更兼这夜天幕万里无云星河高悬,明月正当空。
皎洁的光辉里,那白纸黑字和图画,一幕幕尽是淫=乱之态,看得秦思远悚然动容心下狂震。
没想到……没想到……联想到刚才凌云天夜半翻窗之举,再想想扔出来当暗器的竟然是这种书。
那一男一女在屋里干什么,还用猜测吗?
这光天化日……好吧也不是光天化日,但这夜黑风高的大晚上无名无分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看这种淫=荡的艳书,说不定现在正在红绡帐里颠鸾倒凤!
秦思远脸上立刻浮现一抹绯色,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浑浑噩噩地转身回去了,一路上跟个游魂似的,满脑子还在想那件事。
屋子里,赵扶摇指着桌上的宣纸,和上面歪歪扭扭的鬼画符正在对凌云天说话。
刚才凌云天夸完她画的王八以后,总算想起来正题,于是问她既然明明看不懂,还翻书做什么。
至于窗外那个人,凌云天听出他走了,知道是因那一掷之力自知不敌败退,因而不打算再承天派的地盘上拂了季成峰的面子,没打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