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摇坐在床沿半晌,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冲动越来越强烈,她急
切地想要变强、然后再强一点、更强一点。
要强到……起码不成为他的拖累,起码能跟上他的脚步。
摇晃了半天的烛火,终于一霎儿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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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这就要走?可是承天派招待不周?如果嫌在下怠慢了,那季某真是万死莫辞。”
季成峰捋着半长不短的胡须一脸诚挚地说,今日一早赵扶摇带着侍女随从前来告辞,他立刻表现出恰当的讶异。
他一介久在江湖的老狐狸,连赵扶摇都能想到的问题他自然不会想不到。
一直冷眼等着紫焰门这行人说明来意,最不济也透个消息,谁料赵扶摇吃饱喝足闹完场,袖子一甩就要走。
这下,连季成峰都猜不透紫焰门究竟要做什么了。
“圣女的意思,叨扰季掌门许久,也该启程了,在江州这几日多得承天派照顾,万分感激。”云纤上前一步,盈盈行礼道。
赵扶摇大清早对她们说要走,她们倒是相当地赞成,别的不说,就秦思远在此盘桓这一点,就够她们不爽。
更何况,临行前她们已经被上面千叮咛万嘱咐,别的不管,能高调一定高调,能不按常理出牌尽量不按常理出牌,如果赵扶摇想不到,她们就得在一旁提点着。
不过现在看来,这一点,显然赵扶摇自己就做得相当不错。
“那真是太遗憾了。”季成峰不动声色地转着眼珠子,笑得和蔼可亲,“本想与圣女把酒闲谈,却不料圣女如此行色匆匆,既如此,请容季某亲自送圣女出门。”
若是刚见到赵扶摇那会儿,见她半声不响只遣身边侍女随从与他说话,季成峰难免心中暗骂对方狂妄。
现在却已经见怪不怪,赵扶摇不开口只怕是他的福气,省得临走万一还被气着,那真是得不偿失。
赵扶摇一边听季成峰长篇大论地说套话,一边左顾右盼,季成峰见她一副找人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道:“圣女是想找谁?”
“秦姐姐呢,这快大中午了,她是昨晚累着了还没起床?”
赵扶摇的意思,以为秦思远季成峰凌云天这种
功夫高手,大半夜都是要勤奋练功的,只是听在别人耳中,却难免想到了旁的事情上去。
季成峰脸色别提多古怪,努力敛了笑意问:“圣女找秦楼主有事?”
“对啊,我画了幅画想送给秦姐姐。”她随手一指,那画轴已被云曦打点好,正恭敬捧在手中。
送画?季成峰心下一咯噔,难道紫焰门这是打算跟琴剑楼结盟?
正想着,一阵香风袭过,听说赵扶摇要离开的秦思远终于姗姗而来,脸上妆容精致素雅,已看不出任何昨日失态情状。
她优雅地与屋中几人寒暄过,转头望着赵扶摇,“听说圣女这就要走?”边说着,眼神有意无意掠过她身后不远不近站着的凌云天,却是瞬间目光如刀。
赵扶摇自然不知他们俩人之间的波涛汹涌,看见秦思远,笑道:“太好了,云曦,快。”
云曦得了令,把手中画轴呈到秦思远面前。
秦思远立刻屏了呼吸,急不可查地微微后退一步,眉头微皱又立刻打开,从容问:“这是?”
云曦一板一眼地叙述,“圣女大人思量着,秦楼主远道而来一路劳顿,因而略备薄礼,此乃圣女大人墨宝,敬请笑纳。”
秦思远挑了挑眉,不禁看了赵扶摇一眼,见对方很开心的模样,拿捏不准到底意欲何为,心念电转,表面上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好奇。
“哦?想得真是周到。”
刚才一眼扫过,云曦手上并没有戴上薄如蝉翼几不可查的手套,这画轴应该无毒,她这才伸手接过,嘴角微微含笑,以最完美的姿态将画卷徐徐展开。
然后目光定格在画上,笑容渐渐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