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圆又愧又感激,她光想着为女郎解气了,却没想到还有可能给自己和女郎带来麻烦。
其他人见着了顾阿纤的态度,更明白了以后该怎么做。
日子就在做荷包中飞快地过。
重阳节的前一日,顾弦突然唤人叫顾阿纤到他书房去。
顾阿纤收尾了荷包上的线,然后放好。虽然觉着奇怪,但是还是带着碧圆去了一趟。
来到书房,卫宴和顾弦正在看陆湛画画。陆湛瞧见顾阿纤进来,脸又变得通红,结结巴巴道,&ldo;女女女郎,吃吃吃了你这么多日点心。明日就就&rdo;
&ldo;就重阳节了,他给你画张画答谢。&rdo;顾弦听不下去替他说全了。
&ldo;对。&rdo;陆湛道。
顾阿纤笑一笑,&ldo;好啊,那先谢过郎君了。&rdo;
&ldo;说起来,加上这幅你都得了陆兄两幅画了,怎么不见你挂?墙上还是那副山野人画的奇怪的山坡。&rdo;顾弦道。
山野人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阿宴干吗眼神冷冰冰地瞧着我?
顾弦纳闷。
顾阿纤却因为顾弦这句话红了耳朵。她不敢去瞧卫宴,心里祈祷希望对方不要记得当时画什么了。
卫宴看着她怯怯的小模样,轻轻勾了勾唇角。
九月里,天高气爽,风轻云薄。到处都弥漫着淡淡的秋意。乡下的人家把菜圃地筑结实了作为打谷场。用泥涂抹芦苇编成粮囤,修治储存种子的箪和土窖,准备秋季的来临。到处都是繁忙的景象。而一百里外的都城建康却是与这不一样的热闹。
这是整年里最重要的节日之一,重阳节。
古人将九定为阳数的最大,九九重阳节是阳数的最极。这一天,天地之气会交汇到一起,邪气到达鼎盛,为了消除邪气,躲避九重之厄,人们就需要站在高处。
因此这一天会有许多天潢贵胄举办登高饮宴。而今年的重阳节又和射艺大赛重叠在一起,因此更为盛大。
顾家一大早就来到西明门外的大校场。这里除了将台和高台外又临时搭建了几座低矮的木台。校场外重兵把守,寻常人连靠近都不行。
吴郡顾氏与琅琊王氏的人一同坐在将台左面的高台上。高台共两层,男郎们在上一层。女郎们在下一层。顾家王家人口众多,官位亦都不低。此外还有各房的家眷。顾阿纤被顾夫人拉着一通介绍。已数不清喊了多少句伯母婶子。
也不是所有的士族都可以在高台观看。高台只有几座,分别让王、谢、顾、卫占去。临时搭的木台坐着阮、斐、陆、殷氏。其他士族直接在地上铺上笙或塌。
突然,宏厚的牛角号吹响,一架六匹马拉着的金根车驶了进来,前面由建康尹率领一队十二乘的侍卫引导。有五时副车,皆架四马,侍中做奉车郎。后面还有属车三十六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