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亘古所无的一场剧斗,四象阵的威力一经发动,立刻挟雷霆万钧之势,朝中央逼来。
商渔手中只剩下半截鱼竿,挥舞开来,却如千万条巨大的铁柱,直压而至,龙强、徐刚凭着两柄神剑,屹立如山,镇定的将竿势硬抵回去。
商射的无簇长箭每施一招,即感炽热难当,但是在韦明远的太阳神抓之下,一时无法得逞。
商读的一本无字书,轻扇漫挥,劲气如同潮涌,聂无双的月魄神功,慎修的天龙掌劲,堪堪恰能抵住。
最不易抗拒的是商琴的无弦琴,他已不弹了,只是信手在琴上一抓,虚空掷将过来,虽是空无一物,可是每一掷之中,那珍音恰似成了实体,破空刺耳,呼啸而至。
战隐仍是负手仰头,口中作龙吟,声调激越,将掷来的一连串的琴音,强盖了下去!
乍一看来,仿佛是个对峙之态,可是在阵中诸人心内明白,自己实际是处在挨打之局,这四人单独时并不出奇,这一合起手来,每人却仿佛增加好几倍功力,勉强能挡住,已属不易,更谈不到出手还招了。
四外之人,却被这惊天动地的威势,震得心神几裂,很多人都支持不住,自动地退了开去。
朗朗的晴空,灼热的炎阳都不见了。
雨花台上四壁俱震,沙砾蔽空,石破天惊。
雪山四皓本来俱是坐态,这时不自而然地站了起来,须发皆张,亦是吃力之至,每人都是青筋暴露,汗水直流。
一刻之后,攻势益见猖獗,守势却有衰竭之态。
龙强与徐刚的剑已开始颤抖了,口中牙关紧咬,嘴角已有鲜血淌下。
聂无双披头散发,慎修的道髻也自动地迸散了。
韦明远的“太阳神抓”已发了三十余次,虽是功力深厚,亦不免喘息连连。
战隐的吟声亦呈嘶哑。
乔妨大声疾呼道:“努力支持下去,四象阵的威力已发至顶点,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这句话使各人振作了一下,大家强打起精神。
果然雪山四皓逼进的圈子,又被撑大了一点。
商琴四顾一下,发现另外之人的体力都有不支之态,突然毗目大呼道:“四象归元!”
继这一声呼叫之后,雪山四皓忽而停止了攻势,每个人汗水淋淋地站在当地,各人依然举着手中之物。
阵中诸人压力骤轻,各自吁出一口气来。
乔妨却厉叫道:“商老儿!你不怕耗尽天机,真要同归于尽吗?”
商琴双目皆赤,亦是厉声道:“今日之争,已成骑虎,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乔妨一下子泄了气,徐徐道:“大哉归矣,我们各自准备吧。”
众人方自不解,只见乔妨的秀目中,慢慢地淌下泪,纤手挽住战隐颤声道:“时候到了,让我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