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明远长叹一声,正想迈步到台上去,忽然另一角传来一声惨叫。
连忙抬头一看,只见卓方手抚心口,指间有鲜血涔涔滴出,谷飞却突然出现,按剑站在一旁,口角带着冷笑。
卓方道:“你……你干什么?”
谷飞狞笑道:“老夫为人向来眶毗必报,你为了讨好神骑旅出卖我一次,这是你的报应。”
卓方在痛苦中泛起狐疑,张口想说什么,可是他的体力已经不支,晃了一晃,砰地倒在地上。
其他人都莫名其妙,韦明远心中却十分明白,这是战隐以前伏下的一条以毒攻毒的妙计,想不到谷飞却乘他在战败之后,打了一次落水狗,不由得皱起眉,将眼睛望着战隐,颇有责怪之意。
战隐却若尤其事地走了过去,冷冷地道:“今日之会不禁打斗,你却不该台下伤人,本座执法有责,必须对你稍加惩罚!”
谷飞怒声道:“他正要离开,以后上哪儿找他?”
战隐身形突地一闪,迅速无比的冲上前去,拍地一声,打了他一个嘴巴,然后又飘身退后微笑道:“那我不管,法不能不行,一个耳光只能算是一点象征,剑本来是我的,所以我收回了,最后我再告诉你一句话,卓方并没有出卖你,那些情报都是神骑旅在四神帮中的细作转告的。”
谷飞莫名其妙地挨了一下,虽是不太重,脸上却火辣辣的十分难受,同时手中也空了,那柄千方百计得来的长剑,不知怎地又回到战隐的手中,大庭广众之间,他如何受得了这种侮辱,厉声大吼道:“战小子!上台去!老夫今日与你势不两立。
战隐微微一笑道:“我并不怕你,不过我没兴趣杀你,峨嵋的朋友等你好久了,你能在那一场上留下性命,本座决不令你失望。”
说完面含微笑地扭转身子对另一边道:“贵派不是要清理门户吗?现在正是时候。”
他面对的方向,正是峨嵋的座次,明心合十道:“谢谢首领!”语毕将手一挥,身畔的七名女尼立刻飞身上了擂台。
战隐笑向谷飞道:“阁下还等什么?今日之会,好戏多着呢,阁下别耽误时间。”
谷飞狠狠地望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别神气,等一下有你受的。”
战隐两眉一耸,根本不答理他,转身要回到座上,可是他立刻就呆住了。
因为不知何时,他身后多出一个女子,满脸的秋霜,冷冷地道:“把剑还给他。”
战隐诧然无语,韦明远这边席上却全体都站了起来,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正是上次与他决裂而去的文梅姑。
战隐结结地道:“梅姑!你……这是做什么?”
梅姑脸上一无表情冷冰地道:“剑在我手上丢掉的,我曾经发誓要自己夺回来!因此不劳你费神。”
战隐怔了一下才道:“好吧!不过他马上要敌峨嵋了,剑还给他之后,岂不是增加了人家麻烦。”
梅姑冷笑道:“我自有办法,不要你管,你不要以为有一个贤内助,凡事都打好了如意算盘,要知天下的事未必尽如理想。”
战隐无可奈何地将剑又掷到谷飞脚前。
梅姑冷冷地对谷飞道:“老杀才!把剑拾起来,在你上台之前,若能保有它,我就立时自刎。”
战隐急道:“梅姑!你何必赌这口气……”
梅姑寒着脸道:“你走开,这里没有你的事,最好先去跟贤内助商量一下,我还有事找你们呢?”
战隐满腹狐疑地离去,心中却充满了惊奇,因为以他此刻的功力,梅姑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谷飞迟疑了一下,弯腰拾起莫邪剑,哈哈大笑道:“真是时衰弄人,老夫不信还会在这你这女娃手上,要再丢一次人。”
梅姑冷冷地道:“老杀才,你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不过我绝不杀你,你上台去吧,中途小心点。”
谷飞见她说得很镇定,心中微悸,怔了一下,才故作泰然地向擂台走去。
他走过梅姑身前时,梅姑冷望着他,动也不动一下,静静地放他走过,谷飞不觉在心中暗犯估慑,其他人却替梅姑捏着一把汗。
谷飞已经走到台下了,梅姑仍无动作,谷飞冷冷一笑,猛然提身向上飞拔,迅速无比,其他人都发出一声惊呼!
谷飞的脚才近台缘,忽地前面迎来一道白影,一个生脆的嗓音喝道:“下去。”
喝声中一股奇强的阴劲送来,连考虑的余地都没有,他已被那股阴劲推下去,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四周哗然一声惊呼,没有一个人看清梅姑是何时移动身躯印,可是此刻她已悄生生地站在谷飞的身畔,冷冷地道:“‘一年前你侮辱我,逼我吃你的剩食,现在我摔你一跤抵过,你夺了我的剑,我也夺了回来,我们两下算清了,你上台吧,我不耽误你了。”
谷飞怔怔地站在那儿,脸上青黄不定,几乎无地自容,手中依然握着一柄长剑,不过已不是那柄无坚不摧的神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