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修与澄空也戒备着,只有萧环与杜素琼饮咬自如,西门泰由于他肩头的神鹰受了伤,最是忍耐不住,厉声就指着道:“无知女娃,你站出来,本座要看看你凭什么敢口出狂言!”
萧环斜了他一眼道:“你是想较量?”
酉门泰哼了一声道:“说较量似乎太看得起你了。”
萧环微笑着道:“我不愿跟你较量,因为你除了会先使扁毛畜生替你卖命外,真要论手上功夫,可浅薄得很。”
西门泰仰头狂笑了一阵,才朗然道:“对付你这样一个女孩,也要劳动我的神禽,传言出去,岂非让人笑掉大牙?”
萧环仍是笑着道:“这么说来,你那个扁毛畜生比你还要厉害了,人不如禽,你怎么还敢老着脸皮叫做禽神呢。”
西门泰厉声叫道:“你少逞口舌之利,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到座上抓你出来了。”
萧环在座上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摇摇头道:“么魔小丑,难成气候,就凭这种风度,与市井流氓无赖何异,四神帮若全是这种人物,前途也就堪虞……”人在说着话,身子慢慢地离开,四神帮中诸人,个个都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西门泰,更是羞愧难当。
杜素琼乘萧环经过她桌前,低声道:“你小心点。”
萧环亦低声道:“我知道!四神帮就是这两个家伙还不知深浅,所以我想摸摸他的底细。””
社素琼默然一点头,萧环袅袅地走至座前道:“咱们怎么过手法?””
西门泰收去了脸上那种激怒之色,缓声道:“悉听姑娘之便。”
萧环抿嘴笑道:“说你一句没有风度,你立刻变得彬彬有礼起来,从谏如流,尚属可教。”
西门泰脸上肌肉微一抽动,仍耐着性子道:“姑娘请庄重些,快些划下道儿来吧。”
萧环倒被他说得脸上一红,纤手微抬道:“那么我们在掌上换几招吧。”
西门泰点点头,双脚一错,站成一个颇为奇特的姿势,然后道:“姑娘请赐招吧。”
萧环望着他脚步所站的姿势,略一沉思,然后探出两指,疾如电闪,猛地袭向他的前胸。
西门泰身躯一长,脚尖点地避过,然后原式不变,在空中倒转身躯,变成头上脚下,罩将下来。
萧环毫不惊慌,仰面向着他,双脚前剑后弓,右臂曲肘,不变前指之势。四座一直在屏息静观,见他们一招未交,然后双方所发的招式,仿佛都超出了武学的常规,不由微露异色。西门泰在空中,看见了萧环所采的守势,也是一惊,没有贸然下击,身躯一转,飘至旁边落下,萧环也收起架式,面向他而立。
西门泰沉吟了一下才道:“姑娘用的是什么功夫?”
萧环不答反问道:“台端所用的是什么功夫?”
西门泰又迟疑了一下才道:“我用的自创的灵鹤拳法!”
萧环笑道:“我第一眼看出来了,所以赶快临时创了一套灵蛇指法,鹤蛇相搏,山中时常可以看见,所以我们这两套功夫,实在都只能算是剽窃,说不上是自创。”
西门泰脸上又是一红道:“姑娘知道鹤蛇之搏最后是谁属?”
萧环道:“我可以像蛇一样在地上盘一天,你却不能像鹤般地空中飞一天,所以论功夫或许是我落下乘,论形势还是我占优。”
西门泰叹了一口气道:“姑娘心思灵妙,应变迅速,令人十分佩服。”
萧环笑道:“好说!好说!台端下一步将采用什么身法?”
西门泰诡异地一笑道:“姑娘目明似电,心细如发,到时必可自知。”
萧环见了他神情态度,也是不敢怠了,连忙凝神以待。西门泰却背负着双手,在她的四周,慢慢地绕圈子,萧环的目光一直随他的身形移动,二人俱无出手的企图。约摸过了盏茶时分,西门泰的姿势仍是未变,萧环微感不耐,纤掌抬处,拦腰横扫过去。西门泰恍如不见,萧环的掌风逼得他的衣服直飘,离身尺许,掌力全到了西门泰才吐气开声,左臂挥出,将她的掌劲封了回去,然后背负双手,仍是以原姿势,绕着她打圈子,萧环的脸色却越见凝重。方才她出掌相试,只用了六成气力,但是由于是横里扫去,劲道就不至于此,西门泰信手一格,看样子并没用力,而且他老是兜圈子,也不知是闹的什么玄虚,思索了一会,她忽然想到与其坐以待敌,倒不如以动制动,于是也一动身子,迎着他相反方向转动起来。
西门泰视若未睹,仍是照他原来的方法移动,萧环因是与他的方向相反,速度倍增,二人对面的机会增多了,有好几次她都想出招攻去,最后还是被西门泰脸上从容的神态慑得收住了手。转了十多个照面,萧环实在忍不住,斜里横身,又照他的后背切入一掌。西门泰连看都不看,反手一挥,又把她封了回去。两掌相触之际,砰声轻响,萧环却感到对方这一拂力量大了一点,触腕生疼,心中也有点冒火,娇叱一声,追在他身后,双掌连连攻出。
绵绵的掌风中,西门泰忽然地回头哈哈一笑,身形再拔起空中,然后又罩将下来。
这一次可不像第一回那么易于打发了,萧环抬头一看,只觉得自己全身每一处要害大穴,无一不在对方的控制中,而西门泰下降之势,极是缓慢,仿佛没用哪一击才可奏效。
慎修、澄空,甚至于杜素琼都站了起来,他们都看出萧环所处的逆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