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明远道:“时已近午,我想暂时休息一会,请贵派再赐一饭如何?”
战隐答应道:“敝旅早就准备好了,悉听掌门人指示。”
韦明远点头道:“多多打扰。”
语毕返身就座,战隐一挥手,那许多侍女立刻又开始忙碌起来,神骑旅果然是准备得异常周到,顷刻之间,热腾腾的菜肴,一道道地端上来。
杜素琼拢着韦明远低声皱眉头道:“快些解决算了,你干吗又要拖延一下呢?”
韦明远用手一指几具棺木道:“才一个上午,就死了十几条命,我是想利用这一饭之暇,给某人多点思考的时间,端望他们不要再把这有益之生命,作无谓的浪费。”
杜素琼也用手一指道:“任你一片佛心,怎奈魔障难除。”
她指的是法印与东方未明,他们本来已有离去之意,现在又回了头,在座上恣意吃喝,神情十分镇定。
韦明远长叹一声,闷闷的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杜素琼也坐了下来,忽有所感地道:“萧师妹上哪儿去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倒不来了”。”
韦明远端着饭碗道:“我也不晓得,不过她必有深意,大概又准备在我最危急的关头,她才突然地出现,为我解围。”
杜素琼笑着道:“难怪你这么放心,原来是有恃而无恐。”
对面的梅姑本来是在用筷子一颗颗地挑着饭粒,此时突然放下来道:“她这次不会来解围了,不过她一定会来的,但愿她来时,你们……”
韦明与杜素琼同时止筷不动,望着她道:“我们怎么样?”
文梅姑继续挑着饭粒,慢慢放进口中,歇了半天才道:“但愿你们还认识她。”
韦明远急道:“你见过她了?她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不认识她?”
一连三个问题都问得很急,可是梅姑却都摇摇头,不予作答,韦明远等了半天,见她仍无开口之意,不禁一叹道:“你们这些孩子,越来越怪了。”
梅姑低头不语,杜素琼也问道:“孩子!你这一阵到底哪儿去了?刚才你见了纪湄,好像也没有说什么话,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梅姑将筷子一摔,突然起立道:“别提纪湄了,我跟他的婚约已经双方同意解除了。”
韦明远倏然变色,一把拉住她道:“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梅姑把手摔开冷冷地道:“韦伯伯!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不要你管。”
韦明远沉声道:“胡说!婚约是我跟你母亲替你们订的,你们怎么可以随便解除,你们太胡闹了。”
梅姑寒着脸道:“韦伯伯!订婚的是我们,我们当然有权利解除。”
韦明远怒声道:“一定是纪湄对不起你,我问他去。”
梅姑将他拦住道:“是我自己跟他决绝的,您不要去问他,您也别问原因,因为您是我母亲的师兄和掌门人,我还当您是个长辈,您再要逼我,我连您都要不认了。”
韦明远没有想到一向温驯的梅姑,会变得如此杰傲,长叹一声道:“好吧!我不管你们的事,由着你们去胡闹吧!”
梅姑低头坐到一边,眼角膘到战隐的座上,只见乔妫正握着战隐的手在娓娓细语,神情十分亲呢,不禁悲从中来,泪流如雨。
其实她只要听见战隐与乔妫的谈话,她也许不会如此伤心,却会大吃一惊,因为他们谈话中揭示了一项绝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