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的大门口,杵着一尊身高近两米的门神,他颊上的刀疤,配上一副凶神恶煞的长相,足以吓坏任何良家妇女与小孩,更别说他手臂上累累鼓起的肌肉有多吓人。
有这样的围事,除非是存心讨打,否则应该不会有人敢在这里惹是生非。
贝一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朝着“世界尽头”走去。
谁知道,那尊“门神”看见贝一苇,立刻把他拦下。
“生面孔?”他不客气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贝一苇,一脸狐疑,“来干嘛的?”
“来找朋友。”贝一苇神色如常的回答。
“找朋友?”
门神越看他越觉可疑。
这个白面书生型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混这里的,莫名其妙跑到这里来,八成有鬼!
“你朋友叫什么名号?报上来我听听!”
贝一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被人当成“可疑分子”盘查的一天,不觉失笑。
“她叫裴乐睇。”
“啊!原来是乐睇的朋友。”门神恍然大悟,一扫凶恶,仰首大笑起来——不过他的笑容和怒容一样教人毛骨悚然。“进来吧,她已经到了好一会了!”
门神一面说着,一面往他后背拍了拍,拍得贝一苇差点快要得内伤——也不知道是无心或故意。
“谢谢。”
看样子,裴乐睇平时就是混这里的,才会连围事都知道她的大名。
贝一苇走进昏暗的PUB,花了几秒钟适应里面的光线与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开始在里面搜寻裴乐睇的身影。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他就寻到了她。
就算在这里灯光昏暗,但她仍像发光体一样耀眼。
贝一苇找到了她,但并不急着过去,他的目光缓缓掠过她今晚的衣着——
她穿着一件EdHardy缀水钻的黑色骷髅T恤,原该是圆领的上衣被她极有创意地剪成一字领,左侧的袖子翻卷成绳状,恰到好处地卡在肩侧,大方展露纤细的裸臂与锁骨;黑红双色苏格兰格子短裙下,搭着性感的黑网吊袜,足蹬粗犷的黑色漆皮马汀靴,将她笔直纤长的美腿展露无遗。
他微微一笑。
在历史悠久、学风保守的瑟林学院里,绝对没有任何女生敢这样前卫,但这样的打扮,却是如此适合她。
正在与酒保聊天的裴乐睇,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般仰首而笑,就在这时,她忽然从眼角余光瞥见了贝一苇。
“嗨。”因为知道距离太远她听不到,贝一苇朝她挥了下手。
乐睇的表情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她对朋友说了句什么,便挤过人群朝他走来。
“你来了?”她笑着瞥了眼墙上的时钟,恰好是十一点。“嗯,很准时。”
“我跟你约好十一点碰面的,不是吗?”
她皱了皱鼻子,“坦白说,我还以为你一看到阿诺就会落荒而逃。”
“阿诺?”那是谁?
看出他的不解,乐睇指了指外头。
“就是像门神一样,站在外头的疤面家伙。”她解释。
“哦,原来是他!”贝一苇恍然大悟的笑起来,“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逃?”
“说得好!”乐睇对他竖起大姆指,“贝一苇,我想我开始喜欢你了!走,我请你喝饮料!”
说着,她大方挽着他的手臂,挤过一群人,来到吧台前落坐。
“两瓶海尼根。”她对酒保说。
一听她点的是酒,贝一苇忙问:“你成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