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讽刺,风展诺闭着眼回答,“我怀念以前的格兰,至于现在这个,卢夫斯监狱的专职杀手?哈。”
他哼笑,漫不经心的嘲弄,但费斯顿能感受到他的失望,“环境会使人改变,等他出来会好的,他还有尼尔非,你告诉他爱琳的事了?”
“我只告诉他爱琳死了,至于她的身份是英国某位大人物的女儿这件事,我不确定他是否想知道。”回想他所见到的格兰,风展诺冷笑,“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个大忙人,忙着折纸。”
“也许你还是不要和他待在一个牢房更好,格兰知道爱琳死了,说不定会有什么行动。”考虑到这点,费斯顿觉得一切还是要小心,风展诺就算不想承认也知道他说的没错,没有反对。
“说真的,我不想和他动手。”他闭着眼睛准备入睡,费斯顿听见这句话心情却很复杂,“这很正常,他是你的朋友,但别让这段友谊蒙蔽你的眼睛,他不是过去的格兰了。”
他吻了吻风展诺的脖子,“他现在是个囚犯,就算是你让他入狱的,但之后的事和你无关。”
“我知道,吸毒杀人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和那些人一样!”睁开眼,风展诺目光微冷。
那些最终把自己害死的杀手,他们的同行,格兰说不定就会成为其中之一。
“看来你已经有决定了。”费斯顿和他面对面,狭长眸子里的眼神像是在支持他的决定,他对上费斯顿的目光,“就算用绑的我也要把他带出去。”
微微眯起的眼睛流过一道闪光,这是势在必得,费斯顿看在眼里,“你这是在告诉一个联邦警察,你要帮人越狱。”
“这是我说的。”风展诺不光没有否认,还微笑着说,“你早就该料到,从我一开始计划进监狱你就该料到,否则我只要和他见面就行,何必这么麻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费斯顿没有生气,也不意外,“我早就安排好了。”
这回轮到风展诺意外了,“早就安排好?”
地方狭小,他们不得不靠的很近,费斯顿回答的时候呼吸就吹拂在他脸上,拂过一阵微微的热度,“不然你以为我没有陪着你上路是为什么?你要见格兰,要弥补你过去的错,我没有道理不支持,我一直是个正直的人,我可是FBI。”
看费斯顿一本正经的宣称,风展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是,FBI,一个找杀手上床的FBI,接下来他们还要一起实施越狱。”
他压低了声音,费斯顿在他笑的时候就捂住了他的嘴,等他贴着他的掌心说完。
“为了最终的结果,有些原则我们可以适当改变……”他看了看门外,“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
看守的狱警应该是刚好遇到换班,没有听见里面的奜笑,费樊斯顿示意他小心点,风展艏诺比了个OK的手势彂,“不管怎么说,我得谢谢你,在我心情很糟糕的时候给我说了笑话。”
“你应该感谢的是另一种安慰,我以为那个效果更好。”费斯顿的暗示他当然听的出来,当下又笑了,“是的,我得承认,放果很好,简直好极了。”
搂紧费斯顿的脖子,他在他耳边低声回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杀手身上特有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在风展诺身上慢慢淡了,或者该说被另一种味道中和了,费斯顿很高兴这一点。
为了避免早上被人发现办公室里警察和囚犯同睡一张沙发的景象,费斯顿锁掉了门,风展诺的身体还没复原,有费斯顿在的时候他大可以放心,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不管是格兰,尼尔非,还是什么通缉,或是男爵的身份,一切都变得很遥远。
他知道自己在监狱里,但那又怎么样,在面对问题的时候知道背后有一个人,他会支援你,支持你,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就像他一开始察觉到的那样,费斯顿不只是一个感觉很“对”的人,还重要关头还能成为伙伴。
“感谢上帝,还没死。”第二天一早,当风展诺醒来的时候费斯顿已经离开了,接班看守的狱警进来发现他还活着,低声嘟囔了句。
如果在狱警看守期间犯人出事,他可是要担责任的,不过他早就打算好推说是一个FBI的审讥造成犯人死亡,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理由是用不上了。
被叫这囚犯编号,风展诺重新坐上轮椅,这里走路可没人扶着他,他被人带回牢房,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在牢房里见到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马森?”他看着马森被带进来,这次是他先来一步,心里感叹了句真是哪里都有熟人,而且很显然这是费斯顿安排的。
马森的手铐被人打开,然后又被人推进牢房,他踉跄了几步才站稳,满是刺青的光头上还有被东西砸过的伤痕,“你的朋友真有办法。”
他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一副恨不得把人咬上几口的样子,风展诺很好奇费斯顿做了什么,抬起手指打了个招呼,“又见面了,犹大。”
马森被他话里的尖刺刺中,差点跳起来,“别叫我犹大,我也不想当叛徒,我只是……”他怒红着脸不知道下面想说什么,“他妈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和你关一起!”
“你只是想重新开始,所以报警让警察来抓,因为你没有勇气对你的老大说要退出。”风展诺替他把话说完,“而且是你自己承认你就是那个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