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道友请上前说话。”刘路语气平淡,用真气将声音直接送进西越军营,每个人都能听得很清楚。
哈尔多目瞪口呆,不由得望向身边云海,云海眉头紧皱,此时的他还不认识刘路,但事已至此,他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哼”,云海闷哼了一声,从军营指挥台上飞身而下,大步走向阵前,他的八个师兄弟也紧随其后,以防有变。
刘路终于看到云海了,这个前世的仇人化成灰他也不会忘。他还记得云海一掌击碎自己内脏,然后嚣张不可一世时的情景。他心底的愤怒和仇恨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使他脸上的肌肉都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两下,可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城上何人?报上名来。”云海神情冷漠站在西越军最前方,大刺刺地背着双手,同样用真气将声音送上城头。
“呵呵呵!”刘路很想笑得灿烂一点,可惜在愤怒的干扰下,他的笑声听起来有点怪,“在下齐天宗剑道花慕雪,敢问道兄可是来自溟雪山?”
“啊?”
云海及其他溟雪山弟子顿时呆若木鸡,目光发直看着城头上的刘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云海之前已经猜出,建阳城里恐怕也有修仙之人,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会是齐天宗。
如果早知道建阳城里有齐天宗,黑极老道也未必敢答应哈尔多的要求,云海脑门上渗出一层细汗,越想越觉得刘路就是花慕雪,昨天两千西越兵马加上云巅在涞水河边被杀得一个不剩,除了两宗五教的人,还有谁能有这种实力?
他们惊愕半晌,云海才硬着头皮又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向刘路施礼。
“不知齐天宗道友在此,多有得罪,贫道云海正是溟雪山黑极真人门下。”
“溟雪山多行不义,不仅收容我齐天宗弃徒,还敢冒犯仙规帮助凡人征战。昨日我已清理门户,将弃徒斩首正法,但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与尔等纠缠,速速退回溟雪山安心修道,否则莫怪花某剑下无情。”话音刚落,刘路抽出腰间打狗棒,向西越军侧翼隔空斩出。
一道白光稍纵即逝,西越军侧翼有一名骑兵忽然落马,脑袋不见了,腔子里血如喷泉,吓得旁边的西越兵卒连连后退。
云海他们师兄弟在溟雪山上整日在一起修炼切磋,见识过云巅从齐天宗里学来的一点剑法,觉得很神奇。可是今天看到刘路隔着足有百十多丈的距离,剑光直取敌军首级,他们头发根都炸起来了,两宗五教道门正统果然不是吹嘘出来的,刚才那一剑要是斩向自己,恐怕现在脑袋也没了。
“咚咚……咚咚……咚咚呛……”不等云海答话,西越军营里突然敲响了撤退的鼓声,哈尔多在指挥台也看到刘路隔空斩人头,连问都不问云海了,立刻决定取消进攻,就算云海想送死,他还想留着脑袋回西越。
刘路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是西越军所有的力量都无法抗衡的,隔着百十多丈就能杀人,他要是想杀哈尔多或者云海,几乎就是易如反掌。
云海听到鼓声,看到身边士兵后退,不禁暗骂哈尔多胆小如鼠,再看身边的师弟们,一个个也快吓破胆了,恨不得马上跑回军营里。
“听花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然而师命难违,敢请花兄稍候几日,在下回营后即刻传书师门,只等师命一下,便可回返溟雪山。”云海不得不放下架子,话说得十分谦卑,这回轮到他用缓兵之计了。
“呵呵,我言尽于此,尔等好自为之。”刘路又笑了笑,一甩袖子走下城头。
西越军全撤了,云海他们也撤了,哈尔多没等看见云海,就断然下令全军拔营撤退十里,和建阳城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然后他自己躲进帅帐里一步也不出,帅帐周围增加守卫军力,不管这次能不能攻下建阳城,自己的老命永远是第一位的。
………【第六十八章 不给钱你就自己划吧】………
第六十八章不给钱你就自己划吧——
西越军撤军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建阳城大街小巷,百姓们燃起鞭炮,纷纷走上街头欢呼庆贺,就算过年也没有这么热闹。有一些百姓自发地来到守军衙门前,舞狮子、耍龙灯,将自己家仅存的鸡蛋、果品奉献给楚云天,感谢将军保住了建阳城里十万百姓的性命。
刘路回到了馆阁里,听到外面锣鼓喧天,他只有苦笑,刚才在城头上可谓千钧一发,幸好他设计得够巧妙,才没被云海看出破绽。他哪会什么剑法,从来也没练过,他提前安排断魂飞雪在附近藏好,只等他挥起打狗棒,就飞出来取了那名骑兵的人头。
因为断魂飞雪太快了,快得让人看不清它的身影,只误以为是剑光,而且杀的骑兵在西越军侧翼,离云海和哈尔多都很远,再加上他已经用齐天宗的名头把云海震住,才会侥幸蒙混过关。
“今日全仗真人的神通,才保住建阳城十万老小,真人请受我一拜。”馆阁里的文士看见刘路回来了,急忙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我正好有事要你去办。”刘路挥挥手,他不太喜欢这个成天盯着他像饿狗看到肥肉的文士。
“但请真人吩咐。”
“我要你给我找一套百姓的衣服,一顶斗笠和一条小舟。”
“啊?”文士愣住了,抬头愕然望向刘路。
西越军营里的气氛和建阳城相比,基本就是两个极端,很多西越士兵在私下里互相窃语,说建阳城里有位神人,隔一百多丈远可以剑光取人首级,要是和他作战,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