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怎么记得一个叫杨心柔的女孩,在我们公司入职了呢?”郎胜天又射出一发子弹。
“那又怎样?我是在公司入过职,可是,只要在试用期内,随时离开公司,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你无权干涉,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就算你去找劳动仲裁,他们也不管。”杨心柔手拿劳动法的盾牌,把子弹挡了回去。
“杨心柔,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郎胜天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在这和你磨时间,你知道我的时间值多少钱吗?你不要仗着给我留了个好印象,就在这得寸进尺,如果你不知道不知好歹这四个字怎么写,我可以找人教你一下。”郎胜天的耐性在这场拉锯战中似乎消失殆尽了,他看杨心柔的眼里,已经嗖嗖地往外喷着火苗了。
“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要让我为胜天集团效力?”杨心柔往这团火苗了浇了飘油。
“做人还是收敛一点好,我郎胜天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觉得你可能是个人才,所以才这么大费周章把你请过来,你不要掂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还在这跟我嚣张,要知道,进胜天集团工作,得益的是你,而不是我郎胜天,胜天集团人才济济,少你一个,就跟少了一粒灰尘那样微不足道。”郎胜天的霸道面具开始隆重登场了。
“是吗?你也觉得我不识抬举是吗?你也觉得我不懂得收敛是吗?你也觉得我很嚣张是吗?那好啊,你现在就发话,让我走啊,这么没有素质的一个员工,你请进来干什么?”杨心柔继续肆无忌惮地拉扯郎胜天那已经岌岌可危的弓箭,她知道他的弦已经拉得很满了,只要她再用点力,他的耐心就会彻底断裂,到时,他一发怒,就会把她从这个办公室骂出去,自己就可以拍拍屁股闪人了。
郎胜天眼里的火苗已经忽忽地着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开始有扭曲的迹象,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紫,由紫转黑,目光阴鸷,一步步朝杨心柔走过来。
杨心柔盯着那张恐怖的脸,把砰砰乱跳的心拼命摁住了,随着郎胜天的一步步逼近,她也在心里默念着:“断,断,断。”只要他那根耐性的弦断了,让他彻底放弃自己,自己这一局,就算赌赢了。
郎胜天一直走到杨心柔面前,用了刀一样的眼神对着杨心柔一阵乱砍:“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识抬举的人。”
杨心柔期待着他那已经变形的嘴里能甩出“你给我滚”四个大字来,自己就能拿着这四个大字的战利品,昂扬而去了。
没想到,郎胜天接下来却举起了手,杨心柔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怎么?这个暴君,不光动口,还要动手吗?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好,你欺负我文弱的外表,没有缚鸡之力是吗?如果你敢动手,我就送你一袋暴炒栗子,姑奶奶的跆拳道可不是练来画画的。”
想罢,杨心柔攥紧了拳头,做好了反擒的准备,没想到,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肩上:“好了,你也累了,先回家吧,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果想通了,明天就上班吧。”
七 正式出山
看着面前忽然由暴怒又转为平静的郎胜天,杨心柔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接招了,如果他一直跟她横下去,她是准备誓死都要反抗到底的,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压迫一旦消失了,反抗也就无从下手了。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你要想在这休息一下,我可以把办公室借你用一下,走的时候别忘了把办公室门给我关上。”郎胜天说完便迈步出去了,把杨心柔一个人晾在了那里,杨心柔愣了一下,只好退出了办公室,主人都走了,自己还呆在里面干什么?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照样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杨妈妈又过来了:“小柔,你干吗去了?你这一天来来回回的,到底上不上班呢?”
“我哪知道上不上啊?”杨心柔烦躁地喊了一句,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自己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如果去胜天集团,就是自己服软认输了,对那个嚣张跋扈的郎胜天,她没有一点兴趣去伺候他,但是如果不去,自己恐怕只能是自废武功,在古墓里面窝着了,那个郎胜天既然有本事把自己原先的饭碗砸了,想必也有办法不让她端上新的饭碗,自己这是造了哪门子孽,碰上了这么一只霸道的老狼呢?
看着自己的女儿又开始耍小性子,杨妈妈只好先退了出去,现在的孩子,对着自己的父母,本事都大得不行,而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的父母,多半都拿自己从小宠起来的孩子没办法。
杨心柔躺在床上,埋怨自己事先为什么不考虑清楚,没掂量一下轻重就把石头搬起来了,这下可好,从手里滑落的石头不偏不倚砸在自己脚上了,她该找谁去击鼓喊冤呢?难不成,要让别人把自己缉拿归案,送入大牢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对了,自己干吗要在这自怨自艾?罪魁祸首明明是那个叫徐誉的家伙,都是她,为了一己之力,把自己推入了这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想罢,杨心柔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了电脑,她要找徐誉那个家伙算帐,她以为她跑到加拿大,自己就找不到她了?她忘了现在是个网络社会了?所有的人都不过是一只小蚂蚱,被一颗颗无形的网线都拴在一根绳上了,现在,全世界都解放了,她还能跑到哪蹦达?
虽然如此,但杨心柔还是不敢肯定徐誉在网上趴着,毕竟,她刚过去,很多事情可能还需要去处理,她可能还来不及上网。
没想到,徐誉那家伙竟然真的在,好啊,她把自己弄惨了,她倒跑国外逍遥去了,这么快便把自己挂在网上晒太阳了,杨心柔不客气地质问她:“亏我平时还喊你一声姐,你就这么不仁不义的出卖我?”
山高皇帝远,反正搁着千山万水呢,即便现在的网络再发达,杨心柔也不能伸过手来掐自己的脖子,徐誉便也有恃无恐了:“怎么?难道你没能逃出郎总的魔爪吗?”
“你还说?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我根本就逃不出他的魔爪了?你为了让自己能脱身,不惜牺牲我,你比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还狠,你现在是有家有业有儿子,什么都不用愁了,我呢?我还是个花骨朵呢,还没开花没结果,没开枝没散叶呢,你就那么忍心让我这么早就凋零了吗?”杨心柔义愤填膺。
“心柔,妹妹,亲爱的,小甜心,这回算姐姐欠你一个人情,不过,事情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换个角度讲,或许你还得感激我这个姐姐呢。”
“别说换个角度,就是把地球翻过来,我都谢不着你,把我这只可爱的绵羊,送到那只老狼的嘴里,到最后,可能连骨头渣都剩不下,我还感激你?感激你让我死无全尸是吗?”
“话不能这么说,郎总也就是脾气暴躁了一些,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他这人还是很有能力的,别看嘴上骂人骂得凶,但是,心肠还是蛮好的,员工们要是有个灾有个难的,只要去求他,他一般都会有求必应,要是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可怕,那胜天集团那么多员工怎么招上来的?我也就是要出来,不然,我也不会辞职,在郎总手下干,有时,就是痛并快乐着,骂你的时候骂的你心痛,不过,到了领工资和发奖金的时候,还是很快乐的,胜天集团的待遇,可是数一数二的。”
“就是因为待遇好,所以,那些人才对郎胜天畏首畏尾,言听计从是吗?”
“不能说全是,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大伙出来混,说白了,不都是图钱吗?一个公司你把它说出花来,待遇不好还是吸引不到优秀的人才,郎总脾气再不好,给员工的待遇好,也能吸引到一大把一大把的人才,跟钱比起来,听他数落几句怎么了?又不会缺条胳膊少条腿,不就是出上一对耳朵听着吗?”
“你倒很想得开,可惜,我不稀罕他的钱。”
“你嫌钱扎手还是怎么的?这个世界上,跟谁都能结仇,就是不要跟钱过不去,听姐一句劝,既然他看中你了,你就老老实实去上班,根据我的经验,你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的,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乖乖地去上班,还不如卖他个面子,早点去上任,姐跟你说句实话,在郎总手下混两年,保证你比以前进步得不是一星半点,对你将来的发展肯定有好处。”
“怎么你也这么说?我原来公司的老总也这么劝我。”
“那当然,近朱者赤嘛,郎总能混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