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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这事儿是水娇跟牛爱下广东半个月后,玩儿似地亲口向沙碧报告的。在电话中,她第一句话就是:“想我了吗?我更美啦!”然后就开始告报,最后说:“怎么样,我在广东吃得开吧?我跟牛矮牯还不知谁沾谁的光呢!”

当然,原来以为给老乡们开辟了致富路,对他们一毛不拔的蒋中发还借给“干女婿”牛爱30万“创业基金”的事,沙碧并不知道。

沙碧又在新乔中学埋了一年。这一年好像太漫长了,沙碧尽量不去想,也不去打听牛爱和水娇的事,他趴在昏黄的电灯下,还写了一部十万字的小说《当代隐士》,写当代乡村教师的苦乐梦想,那时候他还不会电脑,是潦潦草草地写在教案纸上的,写完后也懒得抄正,“忘”在那里了。

接着,沙碧凭专科起点,又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在福州大梦山下的福建教育学院中文系,脱产带薪进修(这样的好事是最后一届了),准备两年后弄张本科文凭。然而,他才读了不到一年,却突然退学回家,还没“人在江湖”,也终于“身不由己”地跟在牛爱和水娇的屁股后面下了广东,而且是背着老妈偷跑的。

用野蛮老妈最不雅的话说,是沙碧贱透了的狗鼻子忘不了放不下人家娇妹子的“B骚”,只有跟骚而去,根本找不着北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野蛮老妈如是说

★ 野蛮老妈如是说——

沙碧小学一年级的成绩单上除了政治和体育都是满分。

同村的民办教师沙必富在沙碧的操行评语栏如是写到:“希戒骄戒躁,继续努力,热爱祖国,热爱人民,拥护中国共产党,尊敬领导,团结同志,密切联系群众,跟同学们打成一片,当华主席的好孩子,不要只会当书呆子。”

这个宏伟的评语,野蛮老妈只抓住了最后一句话。于是,她又对沙碧一声断喝——

“你给我跪下!”

这是沙碧记得的他“懂事”之后第一次老妈叫他跪下,让他感到非常羞愧,他当然跪下了,他对此记得很牢,只要是有关下跪的事。

但沙碧羞愧的并不是“下跪”这件事本身,而是他好像白跪了。

因为沙碧跪烂了膝头也没想明白,怎样才能不当“书呆子”。他不厌其烦地问老师,问老妈,问所有大人,也问小伙伴,问同学,但谁也帮他解释不清,反正都说他是个书呆子,说他还是个书呆子,他越问就越是个书呆子,他自始至终都是个书呆子,书呆子也许是沙碧此生在劫难逃的宿命。

哪怕沙碧在“祖师爷”蒋中发带领新乔人南下广东多少年之后,也终于喝鸩酒似地下海投奔过“经济主战场”,在海水里小淬了一下火,反而却更加验证了他只能是个书呆子。

第三章  看沙呆子下广东

既然上面好歹为沙碧摔伤“美人脚”的冤案平了反,随着真相大白,我们本该紧接第一章,赶快说沙碧向死党兼情敌牛爱求救的好戏才是,但鉴于我们为沙碧伸冤之后,依然尘埃未定,沙碧的形象还是那么烂,烂泥扶不上墙,尤其是野蛮老妈又不提防说漏了那句“B骚”什么的儿童不宜的狠话,看来这事也非同小可,大有玄机,我们还是再按一下前文,补叙一下沙碧“闻骚下广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好在在沙碧的博客上有下面一篇文章,颇能说明沙碧当年下广东的背景和前奏,现一字不易,原汁原味,照录如下,免了村水讨厌的啰嗦:

祭于良民老师和我激情燃烧的岁月

昨天在《读者》上看到一篇文章,《世界上充满有才华的穷人》,其实是一个自以为将跻身富人的小资写手对失败的穷人的冷嘲热讽。

我却突然想起了我许多年前的大学老师于良民。他在中国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默默无闻,也就是说他也是个失败的“有才华的穷人”。但我至今还认为于良民老师是我所知道的中国最新锐的思想者和最有才华的文学批评家。他的课,他的文章,才气纵横不说,更兼胆气高壮,血气淋漓,让我惊为天人,觉得当他的学生真是三生有幸。但他的锋芒早已决定了他在现实中国的失败命运。他难登大雅之堂,甚至出不了一本专著小书。但他的存在,足以让我对诸多著作等身,冠冕堂皇的文豪大师和“坐台批评家”(朱大可语)嗤之以鼻。

当年,于老师只能在五尺讲台之上大放厥词,浪得民间一点虚名。在学院八年,他从不参与任何组织活动和人际联谊,竟不知书记、院长、系主任等何许人也,如此恍若隔世,自然被学院当局目为“另类”,诸多福利不予他享,便有了他后来抡把斧头“强抢”新房,张贴、发放《乔迁启事》,就着白酒在学院广场“镇坐示威”的斯文扫地的故事。我这傻B其实跟余老师没有任何私人交情,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我却被他的“启事”蛊惑得热血沸腾,不知天高地厚,突发匹夫之勇,看热闹之余也来凑趣,帮他放了挂一万响的鞭炮,另献胡乱拼凑的“大字报”一张,道是:“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一点浩然气,万里快哉风——献给我师于良民。”

于是乎,铸成人生大错,后果不堪回首。回家禀告,老妈说我反了,要我跪下认错,我竟不从,反而变本加厉——其实学院对我很宽容,让我公开做个检讨就pass了,但我一时发昏,竟扬言“与其死读万卷书,不如早行万里路”,自动退学,拂袖而去,下海经商,结果碰得鼻青脸肿,而本科文凭已失,至今就业还因硬件不足,只能勉强将就,想来得不偿失,好不郁闷。

一晃七八年过去了,却据福建文坛曾经的一个“坏女人”谭敏说,“我师于良民”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抱孩子,陪老婆”,全校“最乖”的好男人,不知是否。又据去年还见过他的我当时的一个同学说,于老师还隐约记得当初有一个从内地来的帮他放炮的愣头青,但已忘了这小子姓甚名谁。我听了,联想到我时下的不济,只有一声叹息,悲辛交加。

“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昔时人已逝,今日水犹寒。” 我莫名其妙地吟起了陶渊明的这首难得的反诗。

我再无言,权且附下《乔迁启事》——于良民当年那篇让我发疯的旧文,算是我对于老师的一点祭念,同时也祭念我也有过的激情燃烧的岁月……

【附】

乔迁启事

于良民

弱冠从军死里归,还将余勇战秋闱

云帆风滞千寻楫,灯卷光寒十载谁

问舍而今愁孟母,言钱犹自笑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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