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个个身体粗壮,装备也个个技艺也是相当出众。毕竟孙元化麾下的关宁铁骑,粮饷足,训练好,个人素质那铁定是有水平的。不过显然,这些人仍旧保持着军中重视个人武力的老套路思路,对于阵列配合组织虽然也有练习,但始终是比较轻视的。
在后面看着他们的阵列阵型,周世龙是暗中摇头不止,这些人武力再强,最后也是匹夫之勇,难成大器。就像他先前带领的那一批人,虽然见过血,但始终不是鞑子兵的对手,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但反观周世龙的那一百号人,却是个个结阵而立,军容严整,就算是手脚脸上都皲裂了,队形依旧丝毫不只持刀持枪严整肃立着。
两个月的严酷训练,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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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战前
看到周世龙这一队人马的情形,孙元化即便前次在宁远城内见过一次,但时隔一个月,没想到更见也是颇为惊异。他注视良久,抚须点头说道:“忠国治军严整,是个可造之才!”
军需官李九成这个时候笑着道:“周大人末将在州城见过,确是能力出众!”
李九成旁边的火器把总陈德脸上不动声sè,只有亲将张焘脸上有些不好看,毕竟他身为孙元化麾下第一练兵官,练的兵竟然被周世龙练的兵比了下去,无论如何心情是好不到哪去的。孙元化越是夸奖,他心下也就越不舒服。
不过无可奈何的是,周世龙同孙元化是伯侄关系,非比寻常,他虽然感觉不自在,但却是没对周世龙生出怨怼之心,反倒对孙元化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此时鞑子兵建昌行营那边已是传来动静,一排排骑兵从镇内出来列阵,此时嘈杂声越响,他们已是黑压压的往这边而来。
孙元化冷笑道:“鞑子兵终于来了!”
他喝令了几声,立时身旁的旗牌官扬起了旗,一片的呼应,周世龙也是让队中扬起了自己的队旗。不过不知是没有训练到位还是怎的,手下军士竟然对这旗号稍微迟疑了一下之后,这才行动了起来。
周世龙心中一动,看来自己下一步便是要训练军士们的号令旗帜了。
眼下他们自身兵力不足,势单力孤,自己军中各样的指令还可以靠军官的呼喝传令,不过未来随着自己部下人数的扩大,这金鼓旗帜的训练势在必行。而且大明不是自己一家军队,未来越多与友军配合的机会,对旗帜号令不熟,如何与友军联络呢?这个时候,无论是他还是大明,首要的敌人便是后金鞑子兵。
配合作战,那是非常重要的!
又是一阵扬旗后,这一千七百余军士便列阵而行。
站着肃立还好,这列阵而行,除了周世龙的的这半司人马,官军的阵形便是纷luàn起来,特别是两翼普通的士兵。不过毕竟是久经战阵的关宁铁骑,虽然有一段时间的但片刻之后便即停息了,战阵严谨。
列阵而行一会后,双方都在一里外放慢步伐,慢慢地整起队来。
这其中的,双方的哨探都是四出游戈,前往对方阵中侦察,一时还不断地追逐打斗起来。
可以看出,后金鞑子兵那边的骑兵更为灵活犀利,他们忽而三五个,忽而十余个,忽而数十个前来的只是在官兵的四周窥探,骑术之堪称匪夷所思。而关宁铁骑这边的骑兵虽然同样是jīng锐无匹,但却是落了下风,被压着打。
周世龙看在眼前,不由有些忧虑,鞑子兵向来都是骑兵作战称雄,两边虽然都是骑兵,但较量起来,他们也只有输的份,惨不堪言。
这就是骑兵之优,行动快捷,能打就战,不能打就跑,不跟步阵接战,只在外围机动,有空就扑上来咬两口,被那些骑兵冲击几下,怕明军会有崩溃的危险。这个时候,孙元化准备的车营显现出了它独有的威力,将整支队形放置在了车营的后面,正好可以阻挡住鞑子骑兵的第一bō冲击。
而见到这些鞑子骑兵一bōbō前来窥探,阵形中的很多官兵都是有些不安,甚至有人移动脚步,想要伺机逃跑。
不是他们不勇敢,而是被鞑子兵的战绩给吓怕了。以前虽然也同鞑子兵战斗过,但始终是躲在了城内,全然没有过和鞑子兵野战过。而经过乙巳之变,好么,敢于和鞑子兵野战的部队几乎是全部全军覆没了,最后更是连督师袁崇焕都下了狱,祖大寿祖总兵最后都是逃跑回了锦州,不敢和鞑子兵硬拼。
祖大寿的心思没人猜得透,但他们这些人包括外面的百姓们不需要猜,他们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鞑子入关之后,官兵们全部被鞑子打败了,祖大寿更是在袁崇焕下狱之后回到了锦州。至于为什么要回去?很简单,是怕了鞑子兵。
看到这个样子,孙元化脸上很不好看,当即大怒呵斥出声。他身旁的亲将张焘一个眼神下去,惯有的督战队及巡视旗出来,立时斩了几个人,当众示众。有些行止慌也是一样割了他们的耳朵,立时在阵前扬起一片凄厉的惨叫声。
看到这个样子,众军士都是脸sè苍白,人人肃立,如此军心才稳定一些。那些被割了耳朵的几个军士,也是个个脸如死灰,依大明军律,临阵割耳后,就算没有当场斩首,战后也一样要被处斩,他们等于是死人了,除非能立下军功。
周世龙也是叹息,大明军中律法一向残酷,临阵割耳斩首是常事,好在自己队中军士一直保持肃立,这让他安慰。
其实临阵慌luàn是常事,戚继光便考虑到战场的残酷认为一个士兵如果在作战时能把平日所学的武艺用上十分之一,便可在格斗中取胜。用上五分之一,便可以以一敌五。要是用上二分之一,就可以纵横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