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声闷哼和一声凄厉的惨叫连续响起,但那惨叫余音却被隆隆雷声所掩没。
朱若兰借那隆隆雷声掩护,娇躯一侧,左手呼地一掌,直向陶玉隐身之处劈去,掌风所至,一片落叶断枝,纷纷堕下。
那知事情却大出了朱若兰意料之外,那劈出一掌,竟是毫无反应,既不见陶玉跃身躲过,亦无迎击力道。
她微微一呆之后,随即一声冷笑,道:“任凭你鬼计多端,今夜中不交出《归元秘笈》,你就别想活命。”
只听陶玉在右侧轻声接道:“眼下这片小小盆地四周,不知群集了天下多少一流高手,号称武林九大门派的掌门宗师,不少都将亲自要到场出手,眼下几方都正在遣兵调将,这场千载难逢的好戏,即将开演,姑娘最好别太冲动,静坐这巨松之上,观看这一场龙争虎到……”朱若兰虽已发觉他停身之处,但因中间隔了个杨梦寰,出手极是不便,何况他说的话,也确然不错,目前情势复杂异常,究竟如何演变,谁也没法预料,各人用心,都在那《归元秘笈》,如果利害有了冲突,瞬息间即将敌友互易,要是自己再向陶玉出手,在目前这种混乱局势之下,极可能造成众矢之的。
她本是极端聪慧之人,略一思索,立时按下胸中怒火,冷冷地接道:“不管眼下的情势如何复杂,但你别妄想借机逃走。”
陶玉笑道:“但请放心,你就是让我走,眼下我也不走。”
原来金环二郎在那惨叫声起,朱若兰心神微分之际,借机施出仙猿移枝的轻功身法,跃到杨梦寰的右侧一枝松干之上,朱若兰停身在梦寰左侧,这一移动位置,正好把杨梦寰隔在两人中间,就是朱若兰定要出手,但因顾及伤了梦寰,亦不敢出手。
两人在树上对答之言,被那不绝雷声和急啸山风掩没,所以数丈外虽停有不少高人,也未发觉三人隐藏在巨松之上。
忽的闪光满天,霹雳大作,风威狂发,松啸刺耳,黄豆般大小的雨珠儿,倾盆而下。
三人虽有浓密的松叶遮蔽,但因雨势太大,片刻之间,全身已然如水浸一般。
朱若兰轻伸玉掌,握住梦寰一只手腕,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大伤初愈,元气未复,恐怕难挡这等强风猛雨的吹打,快些摒弃杂志,运气调息,我帮助你。”
杨梦寰还未及答话,突觉朱若兰手掌之内涌出丝丝热气,循臂而上,缓缓向内腑攻去,知她已潜运本身真气助自己运气行功,赶忙摒弃杂念,扫清灵台,凝神运功。
这一阵如注豪雨,足足下了半个时辰,使这四面环山的小盆地内,积水数寸之深。
不知是豪雨影响了群雄搏斗之兴,还是双方都在争取时间调遣人手,在半个时辰之内,未闻打斗呼喝之声……
忽的雨住云散,劲风势减,当空蓝天,乍现一轮明月,清辉似水,朗澈群山。杨梦寰也刚好调息完毕,因有朱若兰运气相助,他这次调息时间不但比往日快了一倍,而且行气遍及全身奇经脉穴,运气已毕,立觉精神大增。
定神望去,只见四周已站满了人群,就是自己隐身的巨松之下也分布着七八个手握兵刃的人。原来,双方都在那豪雨如注之时,分遣追随身侧的门下弟子,召集人手。
朱若兰看他调息过后,双目中神光闪闪,知他这一次及时调息,十分恰当,不但可抵御这一阵强风豪雨的吹打,而且对他正在复元的身体,亦有很大助益,心中大感欢愉。
但听八臂神翁哈哈一阵大笑道:“莫老儿刚才那阵豪雨,正是天助你逃走的机会,想不到你却白白地放过了大好时机。眼下风住雨收,云散月现,只怕你那点鬼魅伎俩不足以卫保自身了。”说完,忽的一摆手中青竹杖,叉道:“膝兄,这缺臂断腿的老儿,就是昔年名震江湖的五毒叟莫伦。二十几年前,被兄弟和少林派高僧大智上人,武当派名宿,合力围歼,虽已把他打成重伤,但仍被他狂发蝎尾针,冲出重围逃走:这二十几年来,就未重在江湖出现,想他可能早以伤发死去,谁知他竟不惜自断一臂一腿,留住性命,这老儿一身都是又歹又毒的暗器,尤以蝎尾针,更是绝毒无比,不但体积细小,而且他能一发数十百支,咱们和他动手之时,不可不防。”
五毒叟莫伦阴恻恻一声冷笑,截止了八臂神翁之言接道:“蝎尾针何足夸耀,今夜让你试试老夫隐修二十年的五毒神掌。”
闻公泰侧目望了膝雷一眼道:“想不到这老儿竟也会投效在天龙帮中,今夜如不合力把他除去,将留下异日无穷后患。”
白衣神君滕雷无声无息地裂嘴一笑,道:“兄弟在边陲雪岭之时,已听得人说五毒叟莫伦其人,今日幸会,实在难得,闻兄请先出手,兄弟接挡第二阵如何?”
闻公泰道:“对付满身奇毒的莫老儿,大可不必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
只闻五毒叟莫伦一声怒喝,单腿一挺,忽地由特制竹轿上飞跃而下,右手直向闻公泰劈去。
八臂神翁猛地大喝一声,手中青竹杖一招“横扫五岳”,猛击过去。
莫伦冷笑一声,单腿忽地一收,身子倏然上升数尺,让过八臂神翁的一杖横击,直向闻公泰身侧欺人。
闻公泰怒喝一声,右掌平胸疾推而出。
随掌而出一股凌厉无匹的力道,直向莫伦撞击过去。
五毒叟身子还未着地,右掌已疾翻起来,迎着闻公泰左掌劈出的内家罡力,轻轻的一划一引,单腿已落在实地。
闻公泰忽觉自己劈出的内家罡力,被一股阴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