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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第1页)

启云上任以后,显现出家族遗传的商业素养,人漂亮、气质好、能力强,行事作风宛如三十多岁的职业女性,受到了很多人的嘉许。不到几个月的工夫,她就从海外和南方城市,谈成了几桩大手笔的投资。女人只要适合,在政界还是有优势的,相比一大群兢兢业业又很难冒出来的男性公务员来说,女性稍微用心一点就很容易脱颖而出。启云做事懂得分寸又不拖泥带水,还没有婉约、脆弱的女性弱点,很快就成了最被看好的后备干部。

正当所有人都对这个女孩十分看好的时候,任思磊却发现了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有着与常人不同的第二性格。工作上,她显现出相当职业的风范,但是到了八小时之外的生活当中,她又是相当难缠的一个任性的女孩。只要她喜欢的,不管是已婚的还是有恋人的,都要追上一番,而且不到手誓不罢休。也许是适应了外国人的那种两性关系,一旦男人有点动心了,她又像是个老到的猎人一样,崇尚捕到猎物才是最大的快感,经常是捕了放,放了可能再捕。搞得区里优秀点的男同志,大多有些瓜葛,大家都宠着她,很多话都是捧着聊,只是有个性又不善于此道的男同志,就显得十分痛苦。

何问听得很认真,只是到这里还是忍不住问:“是不是痛苦的,也包括你任总?”

任思磊没有回答,而是接着说,这样一来,很多女同志就看不过去,还找上一级领导反映过。包括她的家族背景也颇受微词,有人举报她是靠关系才进的区政府,还说她依仗关系肆意妄为,破坏他人家庭幸福。其实,启云倒是没有破坏别人家庭的心思,她就是任性惯了,习惯和每个人都调一调,就是开玩笑而已。

何问觉得奇怪,哪有人是这样性格的,忍不住问:“什么叫调?”

任思磊想了半天,有点为难地说:“我都不知道这个字是不是你们年轻人发明的,说是调戏吧,那肯定不对。理解成单纯的开玩笑吧,又不仅于此。感情这东西,比较难以形容,中国文化这么丰厚,但是找到一个准确的词来解释,我还解释不了。或者,你可以理解成情感上的开玩笑。”

情感,也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何问觉得不可理解,只是他不得不承认,启云是比较缠人,而且属于在情感上容易纠缠不清的那种。她给自己发了那么多内容,你说是提醒自己正确看待婚姻,还是想破坏自己业已形成的婚姻呢?如果她不想祝福自己的婚礼吧,那包送到门口的普洱茶,又是她送的。这么贴心和周全的做法,又像一个老朋友关心老朋友的举动。反正是说不清楚。

任思磊好像又想到了一个词,立刻跟何问说:“也许这就是大家说的那种职场暧昧吧,男女之间什么玩笑都能开,还经常讲个黄色笑话什么的,但是还不会发生什么特殊关系。”

何问这个时候在玩味启云的那句话,男女没有纯洁的友谊。他第一次有点像和老大哥探讨一样,请教任思磊说:“你是不是就是被她暧昧了,然后你怎么处理的?”

他这话问得有点过于直接,任思磊却没太在意,只是说:“相关背景我给你介绍完了,启云还是会找你的,这是她的性格。关于我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说完。她没有来缠我,也没有什么太过激的举动,只是奇怪我为什么一直不对她动心。她就像个小孩儿,觉得自己优秀就该受到表扬,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感情这东西,是很复杂的怪物。不是说你优秀,所有异性就都会追你。后来我离开了,很多人都说我是因为她才离开,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咖啡已经凉了,何问几乎没怎么动,轻轻喝了一口冷咖啡才说:“就这么简单?”

任思磊笑了笑:“其实就这么简单,不过在别人眼里就不那么简单。或许会说,我是为了启云,因为被她破坏了家庭,被她搞得焦头烂额,所以不得不离开。其实那都是没有的事,或许启云自己也一相情愿地这么认为,所以我才要提前把这些故事讲给你听。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可以帮我跟她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何问有点不解。

“其实不难解释,”任思磊说,“如果是因为她,我大不了调任到别的区或别的部门工作,以我的能力,绝对可以再进一步,而不用离开官场。”

“那你为什么离开官场?”

“其实,是厌倦了。”

厌倦了,这个解释是不是很难让人信服?何问觉得,一个人可以爬到区长这个位置,而且还是很有作为的区长,那一定是有很强的忍耐能力,也经历了很深的心理磨难。既能够在官场闷得住,又能够在表面上平静如水、内里倾轧权谋,他在那么复杂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绝对不是轻易会说厌倦的人。对于很多人来说,一旦走上仕途,就像被一个旋涡吸住,你不走都有人和环境推着你走。

何问淡淡地说:“不只是厌倦这么简单吧。”

任思磊说:“当然,做出一个决定是很难的。虽然我现在的职位也不错,在北京有车有房子,每个月光是茶水费就七千块,可是和原来还是没法比,原来随便吃顿饭也不止这个数。”

天杀的,这个任总光是茶水费就七千块,自己一个月赚的也就比人家茶水费多那么一点点。所谓的茶水费,其实就是大公司里的管理层或者是业务骨干,需要经常迎来送往的,吃饭可以开发票报销,但是随便在哪个酒店餐厅与客户喝杯咖啡你总不能也开发票报销吧。这样就有了茶水费这一项,说白了就是与客户交往时用的零花钱。

既然对方主动找自己说这些,何问也就想顺情说好话,可是说了没一句还是走了样:“可是,商场上总比官场上自由很多,比如可以很容易去香港找个酒吧喝杯酒,也可以去旺角朗豪坊来一杯喜怒哀乐的Cocktail。如果累了,可以在办公室里倒一杯满寿泉的清酒。”

任思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还是乐了起来,还是很自然的那种。他爽朗地说:“老弟啊,我怎么感觉你还是着了启云的道,处处说话都是维护她。你的日子才刚开始,看来以后有得历练了。”

何问也觉得自己说得过分了,往回拉一拉说:“我嘴笨,不会举什么例子。这世界男人追求的,无非是两样,要么有权,要么有钱。任总厉害啊,两样都经历过或者正在经历。”

任思磊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才说:“绝对不会。”

何问叹了一口气说:“有没有发现商海里其实一样,也需要忍耐,也有一种厌倦的感觉。”

任思磊看着自己杯里的咖啡说:“有没有听说过蓝山咖啡的故事?”

何问摇头。

任思磊用勺搅动着手里的咖啡,接着说:“蓝山咖啡,最好的就是牙买加出产的,但牙买加是世界上咖啡产量最少的国家之一。世界上最大的咖啡出口国巴西,每年要生产三千万袋咖啡,而蓝山咖啡每年仅生产四万袋左右。这种咖啡喝起来比看上去要昂贵得多。要想品尝到它最好的风味,所放入的咖啡豆要比其他咖啡多,比价格次于它的咖啡要多加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的咖啡豆。”

何问耐心地听着,直到对方停下来审视自己杯中的咖啡,才发问道:“这和启云有什么关系了?”

任思磊几乎被他的问题雷到,抬头说:“我又没说这和启云有关系,你还说你没有被启云征服,我看时间不远了。”

何问低头看着自己那杯咖啡沉默不语,任思磊又接着说:“其实,我是说我的选择。在官场里,我可能就是一杯拿铁,虽然也有人会喜欢,我自己也很努力,但是政府里这样的人太多了,谁又不努力呢?而在商海里,我就是蓝山咖啡。”

何问这时候忽然有个想法,自己刚才怎么不点杯蓝山呢,对方茶水费就七千多,不痛宰一次真的可惜。

任思磊看着何问还在沉思,有点意气风发地说:“我的社会关系,我能联系到的人和部门,远远不是一般职业经理人可以做到的。偶然的一个机会,四方的老板问我有没有想法出来做。我想了一个多月,还是决定做一杯稀有而且纯正的蓝山咖啡。我的人际关系在政府里很稀松平常,但是对于四方投资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产量极少的优良品种。”

何问想说,你以为你是一杯蓝山了,其实在职业领域来看,你就是袋装速溶咖啡,还不是二合一的那种。一个职业有一个职业的专业化特色,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得会的,何况那些所谓社会关系,在你不当区长以后会迅速像眼前的咖啡一样变凉变冷。

何问自己有点奇怪,为什么总是按着任思磊思维的反方向去想,好像老想戳一戳对方的锐气。可是,自己和对方就是萍水相逢。刚刚在饭桌上人家还帮自己说过好话,为什么要如此敌对呢?难道被姓任的说中了,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和启云站在同一个立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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