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投进他的肩膀里,深深地大口吸气。
“究竟怎么啦!莫非和你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看你这么苦恼。容我问一句,是为了乔敏吗?”他一口就道破关键之处。
“我是不是不该回来?根本就不该回来?”她离开他的拥抱,困惑地喃喃自语。“还是,当初我不应该离开?告诉我,胖哥,我一定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所以现在要面对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
“只有上帝知道答案,但是我们不知道上帝在哪里,所以人生的困境十之八九需要靠自己去摸索。”
罗梵感叹了一阵,又叹息了一阵,才又告诉她:
“也许你的确不应该离开,那么乔敏就不会趁虚而入,占走了你的位子。可是,就像你说的,人若没有迷失,怎么能找出方向的出路?你必须验证你有多爱莫非,所以你必须离开他。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本来以为我有时间去找上帝要答案,可是现在我知道我没有。我不能再继续害乔敏。她是我的亲妹妹。”
“告诉我,小艳,莫非真的这么值得你爱?他可以和乔敏结婚,又和你爱得死去活来,又不解决问题。我认为他是一个浑球。”罗梵鄙夷地骂了起来。
乔艳有口难言,只能凄然苦笑沉吟道:
“你说我是倦鸟归林,然而毕竟我是无家可归的。也许,说候鸟过境比较恰当吧?”
“什么,小艳,你的意思是,你又想逃开?你又要走?”
“要是走了,便是万劫不复、不再回来。”
她悲凄的神态真是令他不忍卒睹。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小艳。”
“那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罗梵,你能吗?”
“你为什么要去喝一瓶已经走味了的酒?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你对莫非有成见,罗梵,我一点都不怪你,他是咎由自取。”
“你是说,你还爱他?即使你要走,也还是爱他,不得不忍痛离开他?”他痛心地问。
她点点头。
“那又何必。”他大不以为然,脱口而出否定了她。
“不然又何奈?”她茫然望着他,像个小孩那样无助。
他陪她吹了一整天的海风,傍晚的时候才一起回到酒馆。
酒馆里只有一个欧巴桑和一个小弟在打扫,不过角落上已经坐了一个脸色发僵的莫非。
他看着乔艳和罗梵一起进来,他们也看见了他,罗梵照例躲开了。
“我一整天找不到你,原来和胖子在一起。”
他笑笑和她打招呼,发现她神情有异,又接着问。
“心情不好,也该找我陪你,何必找那个胖子?”
“你有你的问题要解决。”她淡漠地对他说,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显然没有受到乔敏的威力肆虐,她再确认地问一句。“不是吗?乔敏的问题呢?”
“乔敏?她已经找到疏通的管道了。”
想起了乔敏扬言上星期五餐厅的凌人气势,他怪模怪样笑了起来。
“什么疏通的管道?她去找别的男人了?这就是你说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她?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死活?”
她的眼神像箭一样射向他,又凄厉又哀怨。
“你怎么啦?乔艳,你要我怎么样?用我的名义,去替她征婚找一个男人?”
“难道你认为,我们继续偷情,她去外面找乐子,这样就天下太平?”她大声了起来,失控地对他喊叫:“莫非,你只想永远这样醉生梦死?是不是?”
“你是怎么啦?那根筋不对啦?小艳?”他抓起她的手反扣着,疑惑又困恼地反问她,带着渐渐升高的怒气和不满。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和罗梵出去一整天,你就变了样,说我们是醉生梦死?你有什么新的体会和发现,就直接说出来。”
“我会告诉你的,莫非。罗梵陪着我一整天,要向上帝找答案,但是现在,我认为如果上帝出现在我面前,我需要的是宽恕。我们分开吧,为了乔敏,我们不能在一起醉生梦死。”她含着眼泪告诉他。
“小艳——”
莫非正要开口,罗梵的声音挡住了他。
“我认为,需要分开的,是乔敏。是你,莫非和乔敏。”